水龍

再版後記

字體:16+-

我寫《水龍》偶然也必然。

我偶然接觸到重慶開埠等曆史,很有興趣。又幸得周勇先生所著《重慶通史》上中下三卷本,讀後受益匪淺。之後,查閱了四川省和重慶市的不少文史資料,心便再也不能平靜,就揮筆寫了《水龍》。鉤稽史沉,再現曆史。我以人物為主線,以社情、民俗、地域為襯托,力求真實、藝術地再現當時重慶平民的生存狀況、悲歡離合。

說必然,是重慶人必然要寫重慶。

我生長這城市多水,江河縱橫;又多山,本身就是一座山。其水,主要有兩條大河。俗稱大河的長江從大雪山呼嘯而來繞城南東去,俗稱小河的嘉陵江千裏而來繞城北在這裏絕唱,與廣納百川的浩瀚長江融為一體。這千古相約、輝煌交融,鬼斧神工地造就了這座古篆書“巴”字狀的古城。其山,有大巴山、華鎣山、巫山等。這些山脈多呈“一山一嶺”或是“一山一槽兩嶺”狀,其山之大勢是南北高中間低,可挾水而東流。弊之是南北交通不便,利之是水暢其流。山以丘陵、矮山為主,平壩甚少。這地貌使這座古城呈現出區域性、階段性變遷。這裏的水滋潤、衝撞著山,其山引流、阻擋著水,就有了山的蒼莽和蛻變,有了水的廣闊和狹窄;這裏的山水孕育了這喧囂的古城,這城市給這山水帶來了敗落與繁榮;這城市的人依靠這山水而生存,與這山水進行著不完的戰爭,這山水是他們展開與結束的全部依托。我深深地熱愛這城市、熱愛這河流、熱愛這山脈,耳聞目睹了這城市當今和過去的許多人和事,有好多話想說,必得要一吐為快。

有評論家說:“沈從文的小說《邊城》是現代鄉土文學的典範之作,無論其中的故事有著怎樣的曲折,人物經曆著怎樣的遭遇,作家內心的那種對故土的熱戀,通過浪漫的筆調流溢出來,成為一幅輕靈熱烈的圖畫。讀王雨的長篇小說《水龍》,我產生了這樣的聯想。”還有人說:“作品宛如為我們打開了一部從重慶開埠到抗戰前夕的巴渝社會曆史,讀之令人大呼過癮!”是的,重慶的人物和地域是獨特的令人熱腸的。曾經,戰亂、抗爭在這座城市進行;曾經,這裏的人們沐浴過痛苦的寒霜、策劃過傷心的句號、一門心思要走向祖輩憧憬的繁榮富強。掘開厚實的黃土才會發現重慶人的根。事隔多年,正是這些一鱗半爪的故事,構成了我對舊世紀所有懷念中最溫馨也最動情的部分。這樣,《水龍》就不再僅是可讀性強的作品,而是具有耐讀的特質和藝術的張力,吸引人們去品味、咀嚼。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