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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馬三翔沒去上班,他有史以來,第一次不想進辦公室,不想工作。

他讓司機把車開回去,自己來到街上,打了個車。“隨便走,不要停。”

前麵是岔路口,司機問他,往左還是往右,他看也沒看,就說了一個字:“右。”

如果他沒有中途返回家去該多好,如果他沒有聽到那個電話該多好。本能告訴他,應該去找他,揪著她的頭發去找他,把她痛打一頓,打得皮開肉綻,然後像扔一個破麻袋一樣扔給他。應該嚷出來,嚷得全天下都知道,讓他臭名遠播,名譽掃地,或者幹脆提把菜刀,徑直衝到他辦公室去,問他是要腦袋還是要雞巴。應該……可他卻拔腿就跑,生怕被她發現。

汽車顛簸起來,他們行駛在鄉村公路上。

“怎麽走到這裏來了。”他離開靠背,挺直上身問。

“你要往右嘛。”

“前麵有什麽?”

“什麽也沒有。”

他又軟軟地靠回去,目光渙散,歪歪倒倒。司機說:“反正你也不著急,你坐一會,我出去抽根煙好不好。”

他點頭。香煙的味道飄了過來。

他們是在他老婆住院那段時間搞上的嗎?真傻呀,把自己的老婆送上門去,送上門也就罷了,還屁顛屁顛跑去看他們。他閉上眼睛。他在外麵勝仗連連,所向披靡,他一口一個大哥,像侍奉親娘老子一樣侍奉他……不對,也許他們以前就有一腿,他怕甩不掉,就塞給他這個冤大頭。

司機抽完了煙,又刷刷刷地尿了一泡,回來了,問他:“繼續向前走?”

“嗯。”

汽車又磕磕磕碰碰跑了起來。

不愧是馬三翔,他很快從神誌昏迷的狀態中醒悟過來,他給自己出了一份問卷。這樣的大哥,你還要嗎,這樣的老婆,你還要嗎,是兩個都拋棄,還是隻拋棄一個?拋棄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