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冷宮裏的夜晚,無數次的想起我和他的性事時,他又是和誰在這冷宮外的不遠處翻雲覆雨,共赴巫山呢?
當我此時此刻,仍能感覺到他身上那堅挺炙熱的**時,他的魂靈已不知飄向何處。
這冷宮上空漂浮的鬼氣和這整個後宮四處彌漫的陰氣,重重圍住了這躺在帝國心髒上的龐大無比的宮殿。
當我緊緊蜷起四肢,以抵禦雨後的寒冷時,我是如此無法抑製的眷戀他總是溫熱的胸膛和眼中那縷飄忽的暖意。
情或是愛,對我而言幾乎已經沒有任何真正的意味,變得更像是一道題目,一道我可以用來反複思辨的題目。我反複的想,我對你曾有的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愫?竟在受盡了這般苦楚之後,我不曾有恨,有的隻是無法釋懷。
是愛嗎?我終究是無法懂你,你是不屑懂我;是情嗎?你將我信手拋下了這阿鼻地獄,不曾有一刻揣度,我又哪裏敢奢求帝王的情。那又是什麽讓我一次次午夜夢回,魂牽夢縈,不可斷絕,僅僅是肌膚的相親還是我等得太絕望了。
哪怕你身前身後曾宣一道旨,賜我以死,我都會知道我在你心裏活過。不幸,命運回我以空洞無聲。
我真的好不甘心,先是身為女子,再是身為宮中的女子,最後是冷宮裏的女子,我的生命竟可以如此被閹割和漠視。隻想把自己的人生從開始走到結束,然後閉上眼說我是這樣活了一世。然而這從開始就已是個無可觸及的奢望。
生為女子,我要一世閉眼不看這閨房外的天地;身為宮中的女子,我要和無數如我一般的女子撕搶這宮中的天地;而在這冷宮裏,我是掉在了一個時間的坑穴裏,容顏老去,生命的軌跡卻什麽也沒有劃下。
我之幸,有那樣的父親庇護,那少年無賴的光陰,我以為我為自己衝開了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