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陽光是男人

九、“八分錢請來了縣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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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桐開車走的時候,卡車上滿滿騰騰地裝著紙箱子;大桐開車回來的時候,卡車上還是滿滿騰騰地裝著那些紙箱子。

四輩兒遠遠看到揚著塵土駛進村的車,早早地就迎了過去。光亮亮的車身子蒙上了一層灰,大桐的臉上也蒙著灰。

“這是咋哩。咋又把貨弄回來啦?”四輩兒望望原封不動拉回來的貨,疑疑惑惑地問大桐。

“唉,甭提啦,糟哩很——,那個邢科長,瞎!”

“咋啦,邢科長不是早給咱的貨咬了牙印麽?”

“屁,那小子自己讓咬住啦!”

原來,武師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幫四輩掛上線的那位邢科長,前些時被揭發犯了“經濟案”。他雖然官不大,卻是一個實權派,收受賄賂違反政策,整黨一開始就被揭了蓋子。這一來,“麻式聯合會社”和他說妥的那些合同,全都落了空。

生產的貨賣不出去,果脯廠即刻停工了。四輩兒要大桐先保密,可這種秘密怎能保得住?“拐子馬”聽到風聲兒,為這事反反複複打了一陣“小九九”。辦廠時他也入了一股,交了五百元錢。原想舒舒服服地跟著分點兒紅,沒料想會碰到這風險。盤算過來盤算過去,他總覺得凶多吉少。他可不願意讓人別著腳,得抽身時且抽身,“拐子馬”又要走他的“拐子步”了。

那一天,劉四輩兒慌著去活動銷貨的事兒,“拐子馬”找到了大桐。

“大桐,還給俺那五百塊錢吧。”

“昨?”

“俺退股哩。,

“不中!”

“耶,這是咋哩?那是俺自個兒的錢,還不興俺要回來?”

“都象你這麽抽,那廠子還不垮了?”

“垮不垮,不是我的事兒。我隻管要我的錢。”’

“想要錢,得等四輩兒回來。這會兒我當不了家。”

“耶,耶,我看你們是想訛人哩吧?中,不給錢,俺押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