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趙教導員的手腳都被緊緊綁著,胳膊因反剪而扭曲著,整個人被固定在一把鐵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傾,腦袋衝著地麵,想看前方需要努力昂起頭才能看到。幾個特務站在他前麵,一個穿白大褂的軍醫戴著膠皮手套、口罩,端著手術托盤,站在一邊。
何光蹲在趙教導員身邊,冷冰冰地說道:“我要是你,我就說了。”趙教導員紋絲不動,雙唇緊閉。疤臉狠狠地拍了一下趙教導員的頭,猙獰地問道:“那天救你的是誰?”趙教導員緩緩抬起頭,輕蔑地笑道:“不是你嗎?”疤臉死死盯住趙教導員,一字一句:“不是我。我想知道是誰。”趙教導員費力扭著頭,看看右邊的一個特務:“那就是他。”
何光向軍醫一擺下巴。軍醫走過來,把托盤放到椅子前麵的凳子上,從中拿出鑷子和藥棉,開始給趙教導員的耳朵消毒。趙教導員晃著腦袋嚷嚷:“幹什麽?要給我掏耳屎?別費事啦,別看我外頭髒,裏頭很幹淨的……”軍醫一言不發,繼續消毒。消毒完畢,起身向何光點點頭。何光揮揮手,兩個特務走過去,把凳子墊到趙教導員腦袋下麵,再把頭扳向一側,使右耳朝向屋頂。兩個人死死掘住他,軍醫從托盤裏取出一把手術刀,貼近趙教導員。
疤臉哈哈大笑著說道:“我聽說,要是耳朵被割了,愈合的時候,不想讓傷口堵著,肉裏得塞根筷子,等快長好的時候,再抽出來。我們的醫生有個新辦法,可以不用塞筷子就能長好,你要不要試試?”趙教導員咬咬牙,認真地問:“有麻醉藥嗎?”疤臉氣急敗壞:“你倒是個屬驢的!”吼罷衝軍醫做個向下的手勢。兩個特務把趙教導員死死撂住,軍醫手持手術刀,往趙指導員的耳朵上切去。隨著手術刀慢慢的移動,趙教導員忍不住一聲悶吼,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