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半天的出走,她認為已經逃出了紅四方麵軍的駐地,緊張的心情頓感輕鬆了。她坐在地上一麵休息,一麵揀拾熟透的野蘋果,柿子充饑,當她再次無目的地踏上征途的時候,李奇偉的形象又在腦海現出”好端端的一個革命者,怎麽會變成一個投革命之機的商人?難道這是革命熔爐造就的副產品嗎?
姚秀芝想得很遠。幾年前,李奇偉就經受不住強大的政治壓力,信口供出了許多編造的情況,使不少領導同誌蒙受不白之冤,甚至獻出了最可寶貴的生命,而自己被打成托派,當做囚徒進行長征,不也是他的”功勞”嗎?昔日,可以昧著良心,不要氣節,拿同誌的頭顱、熱血,去做自己活命的交換條件,今天,為什麽就不能把信仰當做商品來拍賣呢?同時,她又想起了李奇偉打她一記耳光的往事,仔細揣度起來,他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共產主義者,心靈深處還有著極為嚴重的封建意識女人是男人的附庸,無論處在什麽特殊的環境,做為他的妻子隻能守節。但是,當她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心靈就象是被一把無情的利刃刺穿了,因為他把夫妻真誠相愛也當成了商品,為他政治上撈到更多的紅利,也廉價地拍賣了!這不僅汙辱了自己聖潔的心,而且還把自己當作資本進行了投資,這是何等的無恥啊!她禁不住地痛泣自語:“神聖通革命殿堂中,竟然供奉著這樣肮髒的主宰者,“自己不但被他們占有了肉體,而且還被拍賣了自己的靈魂,這是何等殘酷、悲哀的事啊!”太陽完全地沉到西山背後去了,姚秀芝走到山林邊沿的一個高坡上,眺望著西天盡染的血色,恰似一幅壯麗的油畫,鑲嵌在瓦藍瓦藍的長空中。她是何等地想奏響提琴,忘情地讚頌這大自然的美景啊!可心愛的小提琴不在了,隻好任這壯烈的旋律激**著心胸”藝術之神飛去了,她又把視覺由遠天移到山腳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