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牧星蕾對姐夫這個蕭家越來越好奇了,如今這個吃人的世道,蕭家這樣做,無異於溫順的小綿羊般。
牧雨璿頓了頓,眼裏浮現出了一絲自豪,為成為蕭家的女人而自豪,接著說道:
“最不可思議的是,在這個三妻四妾成風的世界,蕭家的男人卻異常的深情專一,他們一生基本上都隻有一個道侶,從無例外,可以說是男人中的典範了。”
啊?
牧星蕾這次徹底震驚了。
一個蕭家人正常還容易解釋,但所有蕭家男子都這樣專一的話,那背後一定會不為人知的秘密。
“為什麽呢?”她忍不住問道,眼神中已經顯得迫不及待。
此時,姐姐牧雨璿像是回憶般,陷入短暫的沉思,然後才徐徐說道:“那是因為蕭家並不是普通的家族。”
“不普通?”
“對,傳說蕭家祖上出過仙人,隻是沒有被記錄下來,雖然現在蕭家沒落了,但家風家訓全部被傳承下來,尤其是家訓中的其中一條,凡蕭家子孫,不得始亂終棄,這給了嫁入蕭家的女人最大的溫暖,暖人心脾。”
知道蕭家製定的家訓後,牧星蕾眼中異彩連連。
世間,竟有如此家族!
這種家族培養出來的人,一定會是無比深情正直之人!
如果有機會,自己倒想見上一見。
“對了,星蕾,也說說你的那一位唄,我隻知道你是因為一個男人被關在這裏,具體是怎麽回事?”牧雨璿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妹妹剛被關在這裏的時候,她還去找過父親問過,也求過情。
父親隻對她歎了口氣,讓她什麽都別問,什麽都別說。
“他麽?別郎隻是一個練氣境一重的修士,和姐姐一樣,有著一頭好看的淡紫色頭發。他的修行資質很差,我離開之後,恐怕想找我也無從下手。”
“不知道現在人在何處?生活是否安好。”
說到這,牧星蕾嘴角露出苦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失落。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人生不能事事順心,他們彼此之間,可能注定隻是對方生命中短暫的過客。
更何況,是自己先對不起他。
早知道,應該好好告個別。
都怪自己,還幻想著能繼續出來。
雖然當時隻是為了他的安危著想,可事實就是自己連句話都未交代,便離開了別郎。
“練氣境一重?!”王婉茹驚呼,這和凡人沒什麽兩樣。
她實在沒想到,當初那個眼高於頂的妹妹,竟然會與一個這般普通的人相戀。
從妹妹的眼神中,作為過來人的她可以看出來,妹妹恐怕對那個男人用情至深。
“就算是練氣境一重我也喜歡,他風度翩翩,才華橫溢。”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你聽,姐姐,這就是他為我寫的詩。”
“最重要的是,他長得特別好看!”牧星蕾反駁道。
......
姐姐王婉茹有些沉默。
她有些意外,妹妹竟然還是個顏控!
不過,這句詩寫得的確有水平,簡直和丈夫寫的“吹金針刺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不相上下。
不過到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準妹夫說不定已經放棄尋找了,而自己,更是骨肉分離,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因為牧家的家規,因為她們那個沒有人性的老祖。
至於父親,牧雨璿心一痛,又想起了自己女兒。
女兒是自己在牧家密室裏堅持下去的動力。
每十年見一次麵,讓她能夠無比期待著下一次的重逢。
隻是上一次見麵才過去不到一年,冷血的老祖是不會讓女兒再次與自己見麵的。
兩姐妹心事重重,沒有開口說話,密室又重新陷入一片沉寂。
沒過多久,牧星蕾悄聲道:“姐姐,我好像聽到嬋兒的聲音了。”
柔軟的急呼聲越來越近,隻見一位絕美少女滿臉激動地出現在密室門口。
少女眸似清湖,櫻唇貝齒,清麗脫俗,如同一朵白蓮在水麵上靜靜綻放,純潔美麗。
“娘親!小姨!”少女激動向兩姐妹撲過來,跟在後麵的是家主牧雲深。
牧雨璿先是一愣,隨後是驚訝,最後是欣喜萬分。
距離兩人上次見麵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再次見麵,牧雨璿有無數話想說出嘴,但最後隻凝集成一句:
“嬋兒,你還好嗎?”
“嗯嗯,娘親,我好著呢,阿呱阿汪阿狸它們每天都會來陪著我,我每天都很開心。”
名叫嬋兒的少女臉上露出懂事的笑容。
“娘親,你再堅持一下,外公說,老祖馬上就要閉關了,到時候就可以帶你和小姨一起出去了。”
顯然,少女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天真女孩。
隻是聽到女兒的話,牧雨璿心中一緊,女兒說的阿呱阿汪阿狸,都是自己以前豢養的靈獸。
為了看住女兒,老祖不讓任何人接觸她,能陪著她的隻有這三隻靈獸。
她又注意到女兒說父親要將她們一起救出去,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看向不遠處的父親。
牧雲深走上前,拍了拍少女的頭:“嬋兒,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有話和娘親與小姨說。”
少女乖巧地點點頭:“好吧,那我過幾天再來看娘親與小姨,我還沒有帶阿汪散步呢,先出去了。
看著少女淡去的背影,牧雲深一臉凝重地將之前與老祖一起談論的話講述給自己的女兒聽。
“嗬嗬,我就知道,老祖不會放過我的。”牧星蕾蛾眉微蹙,平淡地說道,無悲無喜。
“星蕾,別放棄,我們還有機會,對吧,父親。”牧雨璿將目光落在牧雲深身上。
被最愛的女兒相信著,牧雲深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沒錯,星蕾,別擔心,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就算豁出去也在所不惜。”
姐妹倆都一臉擔心地看著父親,知道他這句話意味著什麽。
在高手如雲的牧家,大帝境巔峰的父親能做的事顯然很少,但就算這樣,他也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