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城邊,此時這裏正在激烈的交火。
一發發炮彈從城內射向了城外眷族的聚集地,飛濺的泥土,怪物的血液彌漫在城外的各個角落。
城樓前前一名身穿軍裝的大漢拚命的對著對講機裏喊道:
“方開,頂住!炮火在密集一點!我們要為江城市民爭取時間!”
“將軍!小心!”
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有一隻蛇人悄無聲息的繞過炮火摸到了城牆之上對著這名軍裝大漢發起了突襲。
“小楊!”
軍裝大漢被一名年輕人推開之後雙眼怒目圓睜地看著一名年輕人代替他成為了蛇人嘴下的亡魂。
“我操你姥姥!”
軍裝大漢怒吼一聲身體之中突然出現了一股力量讓他硬是一個人抱起了一挺重機槍瘋狂地對著蛇人開始了掃射。
在經過多次跟眷族的戰鬥之後,江城已然把所有的子彈全部改成了衝擊力更強的動能子彈。
雖然殺傷力上遠遠不如,可是卻可以擊退這些眷族再借助更為強大的火炮來進行擊殺。
子彈像是火蛇一樣從機槍之中射出,那隻蛇人也被射到了城牆之下死在了炮火之中。
將這隻蛇人趕下城牆之後軍裝大漢也咳出了一口鮮血。
盡管擊退了蛇人但是他也並不輕鬆。
巨大的後坐力撞擊在他的胸膛之上,雖然沒有讓醫生看過可是軍裝大漢知道,剛剛在憤怒之下的射擊,隻怕,已經傷到了內髒。
“將軍!”
這時幾名士兵趕緊過來扶住了軍裝大漢。
“咳咳咳!”
軍裝大漢咳了幾滴血之後怒視著這幾個士兵,“都尼瑪來幹什麽?給我去守住!不許任何一隻怪物爬上來!”
"可是....“
“可是尼瑪可是!勞資還沒死,快!去頂住!”
幾名士兵咬了咬牙沒有繼續扶著軍裝大漢轉頭跑上了城牆向下瘋狂射擊了起來。
“將軍,王市長來了。”
“草,他來做什麽?你,在這給我守住,我去見他!”
說完之後軍裝大漢把槍遞給了士兵之後離開了城牆。
很快他就見到了風塵仆仆趕來的江城市長,“老王!你來做什麽?你還不快點跟著疏散的人一起走你在等什麽?”
“孫將軍,我是江城市長,我應該在這,而不應該臨陣而逃!”
那位被稱為孫將軍的軍裝大漢咬了咬牙勸說道:
“你是我們江城的靈魂領袖,你不能有事,你如果死了江城怎麽辦?我現在找人送你離開,跟著疏散的人快走!”
“孫正國!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商議?我是在以江城市長的身份在命令你!”
孫正國咬了咬牙,“他媽的誰怕你,中央都不知道還在不在了,你這個市長老子不認了,給我滾!”
正在兩人爭執的時候突然城牆那裏似乎傳來了異響。
似乎眷族有了新的動向。
“他媽的,你真是頭倔驢,我他媽跟你共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弟兄們,給我打回去!”
孫正國咬了咬牙向著城牆趕去,眼下已經不是爭論的時候了。
如果這個時候城牆破了,等待江城百姓的結局毫無疑問是噩夢。
江城市長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想勸住自己?
幾十年的老朋友了,自己還不了解孫正國這個人?
老孫啊,又是我棋高一著呢。
希望,自己的到來,能多拖延一點時間...
哪怕...隻有一分鍾也好...
自古都是文死諫,武死戰。
可是,又有誰規定了?
文?
不可死戰?
隨著江城市長的到來,所有的士兵都開始拚了命的防守起來。
孫正國更是瘋狂的對著對講機喊了起來:
“方開!你小子給我聽好了!炮火在密集點,別打到我城牆就行,王市長可在我旁邊!”
對講機裏麵這時傳來了清晰的罵人聲:
“我草你姥姥!孫正國!王市長怎麽在那!你個癟犢子快把他送走!要是他有個好歹打完仗我就去滅了你!”
“他媽的!誰怕誰!他媽的我才是將軍,勞資還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陽,少廢話!”
說完之後孫正國就把對講機丟給了手下開始阻擊起了試圖向前的眷族。
炮兵陣地之上,方開咬著牙把對講機摔成了碎片。
媽的!
孫正國這個混蛋!
“所有人給我聽好了,炮火給我增強一倍,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做不到的我把他卵蛋捏碎!”
文人,尚能如此?
武者,何曾懼戰!
在江城市長到來之後,這座城市之中沉睡的雄獅,似乎醒了過來,所有人就像是發瘋了一樣開始拚命地反衝鋒。
眷族不隻是受挫,而且還連連倒退,如果不是有幾隻首領級眷族穩住了局麵搞不好就被反打回去了。
江城,廣場之上。
此時,很多市民開始在一群人的指揮下向著早就挖掘好的地道走去。
在末日開始的時候江城市長就已經在著手這件事了。
他多麽希望用不上,可是,很遺憾的是,還是到了用上的那一天。
地道的盡頭,是一處沒有眷族怪物的山穀。
被疏散的這些人之中,有老人,有婦人,有孩童,唯獨,隻有很少的一部人男人。
在地道的入口處,一部分男人在維持著秩序,更多的男人,則是選擇了趕往了城牆的所在地。
他們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血液裏流淌的熱血,不允許他們後退半步!
地道之前,一名頭戴大紅花的小女孩拉了拉她母親的衣袖,“媽媽,媽媽,我們要去哪裏啊?”
小女孩的母親摸了摸她的腦袋看向這座生養他們的城市眼角流出了一抹淚水笑著說道:
“當然是出去玩了,你不是喜歡去地下銀河玩嗎?媽媽這次帶你去地下銀河的路上玩。”
“那媽媽你怎麽哭了呀?我們什麽時候回來呀?”
小女孩的母親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看了一眼碧藍色的天空沒有回答。
什麽時候回來?
她不知道。
包括這裏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還能回來嗎?
城牆之上,在江城市長以及前來支援百姓的堅守之下已經守了足足四個時辰。
孫正國扛著機槍如同瘋了一樣不停地射向城下試圖靠近的眷族。
江城市長也舉起手槍阻擊著這些眷族前進的腳步。
此時城牆之上不隻是有著軍人。
還有穿著日常服裝的人。
他們有些是學生,有些是老師,有些是公司職員,他們有著無數的名字。
此時,他們隻有一個名字,江城人民。
孫正國打退一隻蛇人之後拿起了對講機,“什麽?好!我知道了,我馬上轉告給王市長!”
說完之後孫鄭國轉頭看向了江城市長,“老王!人撤得差不多了,你帶著這些來支援的人先撤!”
江城市長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一旁一名一直跟在他身邊染著黃毛的少年。
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可是他卻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好樣的!
這個年輕人拚起命來根本不惜命。
就在剛剛他連續擊退了好幾隻蛇人,為此,他險些付出了性命。
江城市長拍了怕他的肩膀,“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
黃毛少年轉頭看向了江城市長咧嘴一笑,“市長,我叫付家文,你可以叫我阿文。”
江城市長點了點頭說道:
“阿文,你聽我說,如今城內已經撤完了,你現在帶著剩下的這些人先撤。”
付家文猶豫了片刻,“那...市長,您呢?”
江城市長拍了拍付家文的肩膀,“傻孩子,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我跟孫將軍會一起撤下去的。”
“是!市長,我們避難地再見!”
在付佳文的腦海裏,市長說什麽咱們就幹什麽,這麽多年來,市長也許錯過,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從來沒錯過。
付家文趕緊組織著人開始向著撤離的地道而去。
看到這些人都離開之後江城市長看了看身邊僅剩的這些士兵鬆了口氣。
他們...
做到了!
本來隻能守住半個小時的城牆,在江城市長的鼓舞下,硬是守了足足四個時辰。
接下來,隻需要堅持到那些支援來的人離開就夠了。
這時江城市長也轉頭笑著看向了孫正國說道:
“老孫,你剛剛怎麽?”
孫正國翻了翻白眼,我怎麽?
剛剛就算逼著你走你也不走啊。
我說了有什麽用?
除了讓更多的江城人留下來陪葬以外有用嗎?
看到孫正國這副表情江城市長哈哈大笑了起來。
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他們,太了解對方了。
“老王,你說,我們還能活下來嗎?”
江城市長轉頭看向了最後離去的那批人笑了笑,“也許吧,老夥計,你想家嗎?”
孫正國看了一眼東北方。
家?
他搖了搖頭,雖然他是齊魯人,可是,他已經在江城生活了幾十年了。
這裏,也是他的家。
付家文帶著剩下的人進入地道前抬頭看了一眼這座熟悉的城市歎了口氣。
別了,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