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財產

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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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衝是在和前妻周潔玲會麵喝咖啡時意外接到**電話的。

李順東借給他的二十萬,他一分不少地全給了周潔玲,沒敢說是從討債公司老板那兒借來的,隻說是從黃清源那裏討回來的,還編了一段神話般英勇的故事,讓前妻重新認識了一個能文能武的男人。前妻的態度開始轉變,格外開恩,允許他和女兒進行視頻通話。按前妻的劇本規定,他現在在美國留學,一邊打工一邊學習,是女兒的好榜樣。然而隻按這劇本演了一次,秦小衝就演不下去了。他太想女兒了,兩年多沒見,女兒長高了,長俊了,已不是當年那洋娃娃的樣子了。他在視頻上看著女兒就忍不住淚水直流,弄得女兒也哭著要他回來。

秦小衝渴望和前妻複婚,希望前妻給他一次機會,也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前妻看在到手的二十萬上,答應考慮,但前提仍然是冤案平反。前妻有潔癖,說她家祖上三代都沒人坐過大牢。秦小衝說:要是解放前坐國民黨、日本人大牢,那是革命戰士。周潔玲指出:你坐的是共產黨的牢,你不是革命戰士,是詐騙犯——當然也可能是冤案。

就在他和前妻討論革命戰士、詐騙犯時,**的電話打到了他手機上,這讓秦小衝深感意外,又十分驚喜:**居然還記得他,而且是在他迫切需要證明自己的時候,**出現了!上帝啊,**這次的爆料更猛,人和事清晰具體,具有極大的殺傷力:林滿江收受了長明集團一幢別墅,位於京州湖苑小區。傅長明還送了林滿江一架飛機呢!

秦小衝興奮,激動,一時難以遏製,拿手機的手顫抖起來。他屏著呼吸,滿懷希望地問:**,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這次是不是可以見個麵了?**一口拒絕了:我沒有朋友。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秦小衝疑惑了,為什麽**不願——或者不敢和他見麵?這裏有什麽鬼?該不會又給他設套了吧?前妻也懷疑:給林滿江或者哪個領導送別墅有可能,可誰送飛機啊?收了放哪裏?讓他別聽風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