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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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灣是翡翠島最熱鬧的海灘,雪白的石英細沙在陽光下散發出淡淡的藍綠色光芒,不知道是反射了藍天的色彩,還是被寶石藍色的海水浸染的效果。已經是初秋了,下水遊泳的人不多,人們或者斜倚在竹製躺椅上享受陽光,或者幹脆圍坐在沙灘上,捧著飲料零食邊吃邊聊。

海灘的一隅是一個簡易水吧。花花綠綠的陽傘撐起一片陰涼,服務生穿著天藍底色紅黃碎花圖案的沙灘裝,端著姹紫嫣紅的飲料走來走去,讓我想起喧囂的夏威夷。我選了一個離吧台很遠的桌子坐了下來,點了一杯鮮檸檬汁,邊喝邊看我的小說,隻是翻了半天什麽也沒看進去。買這本書是受了網上評論的蠱惑,說它如何驚險,如何讓人膽戰心驚。或許我對於驚險的理解和它的擁躉不太一樣吧。因為人和鬼打架對我而言隻是童話,不存在可怕不可怕的問題。我不知道世上有沒有鬼,但是真正能讓我毛骨悚然的是人,是活著的人,是不斷創造著陰謀詭計的人,是躲在暗處等待吞噬別人生命的人。和人比起來,虛無縹緲的鬼實在沒什麽可怕的。

放下書,我靠在湘妃竹編的椅背上,靜靜欣賞吧台飄出來的音樂。現在放的是馬修.連恩的《飛鼠溪》,我最喜歡的一首曲子,音符輕快地跳躍著,翻滾著,像極了湍急小溪的流水,時而轉過一道彎,時而從瀑布傾斜而下,時而飛濺起一片水花打濕岸邊蔥綠的枝葉。閉上眼睛,周圍的花花世界就不存在了,隻有小溪、綠草和灌木叢裏嬉戲跳躍的小鬆鼠。

“希穎小姐,少見哎。”顧雅琪甜甜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叢林夢。她穿著一套嫩黃色的運動衣,銀色休閑鞋和頭上黃底銀色不規則圖案的遮陽帽看樣子是配套的,手裏端著咖啡,笑嘻嘻地坐到我旁邊。

“出來曬曬太陽。於總怎麽沒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