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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盎然的農林大學人工湖邊,芳草地上開滿野花。鴨子在翠綠的湖水裏遊弋,低頭看看成群結隊的紅色金魚,慵懶地扭動肥胖的身軀上岸,到自動投喂裝置那裏大快朵頤。
坐在長椅上,肖夢傑耷拉著腦袋,一臉滄桑。羅琛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隻能默默站在他身後,偶爾掃一眼手機上有沒有來自顧依珩的新消息。一陣風吹過,湖中噴泉的水柱化作一片細雨打在他們的頭上和臉上。兩個人卻不為所動,如同石化了一樣。
“羅老師……”應佳妮跳下單車,斜挎著書包跑過來,喘著粗氣。“傑哥,怎麽啦?顧醫生怎麽了?”
剛下課就接到羅琛的電話,說肖夢傑在鬧小情緒,顧醫生受了傷,心理所不知道亂成啥樣了。她從教學樓門口薅了輛單車往這裏趕,一路上沒琢磨明白羅老師這些前言後語之間有什麽聯係,隻覺得情況非常不好。
“你幫我勸勸吧。”羅琛低聲給她講了事情大概的經過。
“不是吧?侯逸翔不可能是打人的凶手嘛。”應佳妮覺得腦子裏更亂了。
“他當然不可能是凶手!”肖夢傑扭頭,臉紅通通的,眼淚開始往下掉。
“這事還沒查清呢嘛,你不要自己給自己牛角尖鑽。”羅琛擺手示意應佳妮幫忙安撫一下肖夢傑,自己退到湖邊的大石頭後麵接闞文哲打來的電話。離開心理所時,他一邊追肖夢傑,奮力把那小子拽回學校,一邊發消息讓闞文哲快去中心醫院看看顧依珩。把受傷的她完全交給孫浩清照顧,總讓羅琛覺得不太放心。
“呐,你別哭鼻子啊。”應佳妮掏出帶著香味的紙巾遞給肖夢傑,“侯逸翔的手表在現場,不能說打人的就是他。或許他也是正好路過呢。”
“如果他看到了受傷的甘偉豪,為什麽當時不報警?”肖夢傑吸著鼻子反問,“金子東和方以瑞是因為破壞了基地的探頭,被抓住肯定要挨處分。即使翔子隻是目擊者,他怕是也有不能說出來的理由,所以才沒有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