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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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舞月作為新大陸貿易公司上海分公司的唯一代表出席了在廣州召開的新產品貿易交流會,他們公司是頭一次參加這類會議,人生地不熟,臨行前,鄭仲平對範舞月說:“你此行目的,三句話,亮牌子、廣交友、摸情況,一張合同簽不成也沒關係。”然而,由於舞月高雅的氣質、迷人的微笑以及她超群不凡的美貌,新大陸貿易公司馬上引起各方麵的注目。邀請舞月參加各類懇談聯誼早茶晚宴的絡繹不絕,獻籌交錯輕歌曼舞中,舞月竟達成了好幾項協議。南方最負盛名的粵海實業有限公司總經理在一次宴會上認識了她,相見恨晚,特約她到府上做客,直截了當地提出:“隻要範小姐肯加盟我們公司,一切條件從優,你可以提要求。新大陸公司名不見經傳,範小姐太屈才了。以範小姐這樣的才貌雙全,到粵海來才能真正展示你的魅力。”舞月平和而得體地說:“貴公司已是如日中天,我若來頂多也是錦上添花了。新大陸正在初創階段,如果以後能脫穎而出,我可以自豪地說這其間有我一份功勞。”粵海總經理聽罷連連說:“難得難得,範小姐一柔弱女子竟有此海闊胸襟,實在令人敬佩。就衝著你範小姐,我們粵海也願意和新大陸建立廣泛的業務聯係,來日方長啊。”鄭仲平實在是很懂生意經的,他知道就算他自己赤膊上陣四處遊說,也不及舞月回眸一笑。舞月也非常感激鄭仲平的重用,南國之行使她了解了自己的魅力和價值,從而對自己充滿了信心,陰鬱了許久的心情終於透進了一縷亮光。

回程時舞月先是想給朱墨打長途電話的,她在廣州為自己添置了兒身衣服,現在出入社交場合愈來愈多,再不能保持以往的清淡素樸。她也給家裏人包括姑媽奇奇都買了禮物,所以一隻箱子沉甸甸的。她拎起話筒對著號碼鍵發呆,誰知朱墨此刻是在廠裏還是在家裏?他會有空到機場來接自己嗎?再說,他就是來接,自己不見得穿著這身華貴的服裝跟著他擠公共汽車,或者再像插隊時那樣一扭屁股坐在他自行車的書包架上。若叫Taxi,朱墨會同意嗎?他原本就不習慣花錢,現在跑到一家窮得嗒嗒嘀的廠裏當廠長,更是一分錢冊兩月用了。猶豫了半天,舞月還是給鄭仲平掛了長途。他是老板,派車來接自己是理所應當的。舞月對自己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