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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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惠林走到主編辦公室門口停下,很無力地站著。主編正在與人談話,抬頭看見他:“小葉,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葉惠林把錄音筆和劉敏的遺書拿出來:“王主編,我拿到了一個采訪資料,不知道怎麽處理,想讓您幫我看看。”

主編困惑地看著他:“你已經是很成熟的記者了,什麽資料還有你處理不了的?”

葉惠林低下頭,主編急忙對身邊的人說:“這事我們回頭再議吧。”

葉惠林把劉敏的遺書拿給主編看,並請他一起聽了武明訓的錄音。

主編看完,手有些發抖:“小葉,發吧,我給你一個整版,做一些技術處理,別傷害到劉護士長的丈夫和孩子,把武明訓的話也放上去,技術上處理一下!”

葉惠林有點擔心:“王主編,謝謝您,可是,您,不怕,讀者說我們報紙突然轉向,現在老百姓對醫院的抱怨可是很大……”

“不怕,小葉,我要親自寫個編者按,我們各個角度都報,不怕!”

葉惠林堅定地點頭:“謝謝您,王主編,我這就去寫稿。”

兩天後,報紙的頭版頭條,出現了葉惠林的文章:“一個女護士長的故事”的半幅專版,內容除了劉敏的遺書內容和記者采訪專稿外,還有一篇很有分量的編者按:“一個長年堅守在一線的女護士長,因為一時心理失衡,做了不該做的事,無法麵對自己的內心,選擇輕生,她用死洗刷自己的恥辱,也給了我們活著的人的心頭重重一擊,我們探討醫患失和,探討醫療費過高,是想製造悲劇嗎?醫院、醫生、患者、民眾、社會,我們每個人都在充當什麽樣的角色?女護士長懇求已經離婚的丈夫無論如何不要讓女兒做護士,若幹年後,誰來給我們治病?我們一直在抱怨醫院,抱怨醫生,但我們是合格的患者嗎?因為壓力,醫生有話不能說,不能與社會作有效的溝通,導致整個醫療行業形成強烈的自我保護,反而造成真相不能有效地揭示,這是一種正常現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