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秘

苦修者

字體:16+-

我吸進一口潮濕的新鮮空氣,看著滿眼的藍色與綠色,心裏舒坦極了。伸開手臂,我心裏的翅膀就展開了,我覺得自己腳稍一用力,就會飛起來,飛到藍得透明的天空去。

達瓦看著我笑出了聲,老阿窪卻說,你的傷口不痛了?

我朝他笑,說:“想著飛,我就沒有傷痛了。”

他一臉的沉重,說:“我們今天得趕很遠的路。”

我笑了,手比畫著木桶的模樣,說:“我們坐這個東西,不是一樣可以飛到天空去呀!”

他說:“去神聖的桑格拉雅山,找苦修真經的喇嘛,是要虔誠的心的。我們不能坐飛行器去。”

達瓦說:“前麵不遠的浪責寨子有馬和馱牛在等著我們呢,我們走吧。”

她抱起睡熟的嬰兒,背起一個很大的皮袋。老阿窪去拿另一個皮袋子時,我搶了過來。皮袋很沉重,老阿窪又擔心地說:“你有傷,就別稱強了。”他很輕鬆地把袋子背在背上,大步朝前走去。

我真的輕鬆,啥也沒拿地跟在他們的後麵。

嘩啦,一群在草叢裏尋食的大雁飛起來,在清亮的陽光下,把羽翅閃耀成一片銀色。

哦嗬嗬——,我忍不住捧著嘴巴吼叫起來。

太陽升到頭頂時,我聽見了狗的吠叫聲。達瓦興奮地感歎:“浪責到了。”

我們都嗅到了牛糞火的香味,肚子饑餓地咕嚕了一聲。老阿窪說,到了浪責,可以嚐嚐水淘糌粑的味道,那才好吃呢。說得我滿嘴的涎水。

寨口出現了一個瘦長的漢子,臉很黑,長長的下巴,眼睛很亮,看著像印度人。他身後跟著幾頭馱滿牛皮袋子的牛,他自己卻牽著一匹個子很高的馬。達瓦認識他,招招手說:“澤尼馬,你等著啦?”

漢子做了個苦臉,說等了半天了。

老阿窪並沒有說吃飯的事,催著漢子說:“我們上山吧,晚了今天就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