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

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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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盼最受不了的是別人給她臉子看。

呂姐的那張臉原本就有些長,再往下一吊,就象農村那種拉磨的食草動物了。雖然是大白天,“紅棉咖啡屋”卻光影朦朧,猶如籠罩著湖島山林的月色。那是特意營造的氛圍,如同所有營造的東西一樣,帶有人工刻意的痕跡。厚重的窗簾一動,就有蒼白的真實從窗外露出來,讓人看出廳堂內的氛圍不過是人造的假花。

這種時候,呂姐臉上的紅潤也隨之消失,顯得格外蒼白。

其實,趙小盼今天剛來上工的時候,就看到呂姐吊臉了。

“呂姐,我來了。”趙小盼恭敬地說。

“唔,”呂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臉就吊了下來,“有,好幾天了吧?”

“嗯。”趙小盼怯怯地低下頭。

做了人流,休息了幾天,雖然找了個借口,雖然請過假,見到麵前的老板,趙小盼心裏還是虛虛的。

“病好了?”呂姐挑起眉,目光象蚊子似的叮了她一下。

“嗯。”那應聲小的象蒼蠅。

呂姐沒再說話,隻是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示意趙小盼去幹活。

趙小盼誠慌誠恐地去了。

眼下,趙小盼正在廂式座位邊侍應一位中年男人。男人斯文地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斯文地戴著一副鍍金眼鏡,語調斯文地對她說了一句,“來一份,牛排套餐。”

趙小盼很快地端來了。

她把套餐擺在斯文麵前的時候,聽到斯文說,“小姐,能請你來杯咖啡,能請你陪我坐坐嗎?”

趙小盼沒有回答,她惶惑地回頭向呂姐那邊望了望,然後不知所措地走了過去。

她把斯文的意思告訴了呂姐。

呂姐笑了,呂姐親自拿起托盤,送去咖啡,也把趙小盼送了回去。

“還需要什麽,盡管吩咐。”呂姐放下咖啡的時候,甜甜地對斯文說。

斯文用刀叉慢慢地吃著西餐,趙小盼慢慢地啜著咖啡,聽斯文慢慢地講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