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告訴你個秘密你可不許給別人說。說吧。咱班長隻有一個卵蛋。放屁。我親眼看到的,那天我和班長到二號田去放水,熱了就鑽進渠溝裏洗澡。他滿屁股都是傷疤,卵蛋也隻剩下右半邊。嗯,你可能沒有看清楚。我的眼可不是你的眼,咱班長跟連長一起到越南打過老美的飛機,那些傷都是子母彈給炸的。
你再不和二桐爭,他說得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瞎話。
今晚出奇地悶,人躺在鋪上怎麽也睡不著。你往右邊看看,班長和你的鋪位緊挨著,你看不到他蚊帳裏的人,卻赫然地在空中看到了那個光榮的傷痕累累的大卵蛋。
勝利,聽說一個卵蛋也能生孩子?左邊鋪位上繼續傳來二桐壓低的嗓音。
你不再說話。空中的那個大卵蛋旋轉著,黑黝黝的鐵殼上布著縱縱橫橫的凹槽,嘩,那分明是一顆子母彈。它懸在班長的跨下,哧哧哧地隨時會爆炸……
二桐猛然炸起來。韋浦塘,我日你媽,你亂打炮!
燈亮了,韋浦塘臉紅得好似煮過的竹節蝦。
二桐像摳著魚腮一樣死死地摳著他的蚊帳,那上麵粘糊糊地濕了一塊。你抽柚鼻子,頓時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怪腥味。
日的我早聽到你在**翻了,還他媽爬大山喘大氣。老、老子爬大山幹你什麽事?日的你給我洗!吵什麽吵什麽趙二桐韋浦塘,不老老實實睡覺明天還要出早操。報告班長韋浦塘把我的蚊帳弄髒了。嗨,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這不是鼻涕嘛,小韋你是不是感冒了?報告班長我是,是有點兒感冒……
班長一本正經地摸了摸韋浦塘的額頭,韋浦塘如釋重負地連連稱是。
鼻涕不能亂甩嘛,還不給二桐道個歉,明天把蚊帳給人家洗洗。
二桐,對不起。
班長,他不是——什麽不是?趙二桐,這就是你不對了,人家答應給你洗你還嚷什麽。以後再碰上這類事不許亂嚷嚷,影響同誌們休息。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