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愛……

人生的不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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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斷定為必然的東西,是由純粹的偶然性構成的,而所謂偶然的東西,是一種有必然性隱藏在裏麵、的形式。”

——恩格斯《路德維希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被發擁的人材就象出土文物。而鑒定這些斑駁陸離的文物究競是贗品還裹真品,不僅需要考古學方麵的知識,還雷要一顆拳拳的心。

硬臥車廂的上鋪不是一個讓人可以高枕無憂的所在。安福星恍恍惚惚的,一直處於一種似睡非睡的假寐狀態。朦朧中,他感到自己也仿佛成了長沙馬王堆式的出土文物:車廂那穹形的頂棚就是圓圓的墓蓋,身下那硬硬的鋪板是棺木,鋪板旁寬寬的安全帶是連著吊車的繩索,自己正被懸吊起來……嗬喲,千萬別掉下去,別再滾下那無底的深淵。

長沙馬王堆出土的女屍還能說自己是西漢軟侯之妻嗎?她是一堆炭水化合物還是一堆磷和鈣?同一性是什麽意思?“舊形而上學意義下的同一律是舊世界觀的基本原則:。”可是,“今天的片岩根本不同於構成它的粘土;白堊土根本不同於構成它的鬆散的極微小的甲殼”,那女屍,更無權說自己是西漢軼侯的嬌妻了!

混亂的思路,弄不懂那些什麽哲學、化學之類。頭疼,都是這趟“外調”給搞的,簡直是有點兒神經衰弱。“梁從仁”是梁從仁嗎?在那厚厚的牛皮紙袋裏,躺著一個“梁從仁”,安福星幾乎能把那厚厚的檔案材料背熟了,可是,這一趙“外調”旅行的收獲呢?在那生活的海洋中,在那與運動著的物質結合著而作為物質的一種存在形式的時間和空間中,仿佛存在著另一個梁從仁!

據說,處於假寐狀態下人的記憶非常活躍,外國的情報機關一直在研究用暗示、誘導的方法使人下意識地說出自己的心理活動。而此刻,安福星仿佛被那都叫“梁從仁”的兩個人誘導著,一股時而縹緲時而清晰的意識就象香煙的霧氣一樣在那不可捉摸的時空中飄轉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