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愛……

夜嗬,沉悶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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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的夏夜,沒有一絲風。躺在這個蒸籠似的小屋子裏,簡直讓人透不過氣來。我拿起當天的幾種日報,翻了翻,又丟下了。就象每一份上都印著一九七六年六月七曰—樣,所有的報紙都毫無例外地用同樣的題目,同樣的鉛字,印著同樣的內容。

一群蚊子在耳邊嘍喫嗡嗡地嚷著,我打了個哈欠,忽然感到一陣不可名狀的空虛。

“老吳,你睡著了?”我輕聲說。

靠在藤椅背上的灰白頭發晃了一下,“唔,沒有呢,小家夥。”

好幾個小時啦,他一動不動地保持著這個姿勢。一明—滅的紙煙火,映著他那張粗糙的滿是刀刻般皺紋的臉。我知道9他又在煙灰缸裏丟滿了煙蒂,可是在桌上的那迭材料紙上,他是不會留下一個字的。

“讓你寫的那份揭發材料,還沒寫吆?快動筆吧,早寫完不是可以——”我勸他說。

杓發他?哈哈,無從談起還強那句老話禁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咳,作為他的監護人,孜在這輅整三個月啦!因第一次承擔“重大政治任務”而產生的那種莊?和新奇的感覺早已無影無蹤。朝朝暮暮,我與他形影相伴,活動的天地就是這小小的房間和門前圍著高牆的小院。這位從年齡上來說應該是父親甚至爺爺輩的老人,從未冇過“圖謀不軌”的行為因此,當我得知他是那種在電影和書本裏描寫的喪征老紅軍時,竟不自覺地消除了隔膜和戒心。每晚聽他講一個故事,已成了這神單調生活的唯一樂趣。

“老吳,睡**,再講一段吧。”我放下了蚊帳。

“小家夥,又想聽故事了?咳咳咳……”,咳槭著,上了]!

……今晚上講仆麽呢?唔,就講個我經過的一件真事肥。那時我也象你這麽火,不,比你還小。記得是一九三二年秋天,由於張國燾錯誤路線的影響,四次反圍攻失利,我們紅四方麵軍撤離了鄂豫皖根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