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一片安靜,月光穿透薄紗窗簾,灑在地毯上。床頭的電話猛地大響起來。
“誰呀?”郭小鵬的喝問戛然止住,忽然換成恭敬而冷漠的口吻,“是您啊?這麽晚還不休息?”
電話裏傳來繼父林子烈焦躁的聲音:“我怎麽睡得著?你知道你弟弟出事了嗎?”
郭小鵬沉靜地回答:“知道。”
林子烈問:“你準備怎麽辦?”
“我已經派律師去了。”郭小鵬的聽筒離開耳朵,顯示出他隨時都有放下聽筒的可能。
“光派個律師有什麽用?”林子烈顯然很不滿意。
郭小鵬皺了皺眉,反問:“您有什麽建設性的指示?”
“應該通過各種渠道,積極組織營救。”林子烈仍是領導人的口吻。
郭小鵬笑了:“小亮又不是為了什麽理想、信仰、主義進去的仁人誌士,而是一個因嫖娼被警察拘留的壞人,以什麽名義組織營救?”他加重語氣,“要不以您老的名義?”
林子烈對郭小鵬的漫不經心顯然忍耐到了極限,很不高興地提高了音調:“我知道你對我們林家父子有成見,可小亮也是你的血親。你從來沒叫過我一聲爸爸,我完全可以諒解,可我總共就這兩個親生兒子,總不能都在你手裏給送進大牢裏去吧?你要報複,就報複我林子烈,別拿你親弟弟的小命兒做砝碼!”
郭小鵬也火了:“您要認為我是報複,那就等著看結果吧!”說罷,用力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