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行兆的疲勞似乎瞬間一掃而光,兩隻眼睛頓時射出淩厲的視線來,這視線使他變得象一隻警覺的獵豹。他的目光掠過屋子的每一個角落,然後急急地問瀟瀟:這是真的?真的。瀟瀟點頭。你感覺不會錯?他盯問。不會。爸您還不知道我麽?
他來了……卜行兆吐出這三個字。同時他警覺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金翌,咬住了嘴唇。金翌感覺這三個字裏飽含了無奈驚恐畏懼和痛苦……各種複雜的滋味。金翌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抓住時機問道:誰?誰來了?
卜行兆不回答,急切地站起身去檢查門窗。發現屋門不嚴,他說了一句:呆會兒我馬上修門。
瀟瀟的臉一直跟著爸爸轉。這時,她問;爸,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呀?您突然走了,又遇上那麽可怕的事情,今天您又突然回來了,可還讓我蒙在鼓裏。那個半夜來咱家的人您知道是誰吧?他要害咱們嗎?爸,您說呀!
瀟瀟的話帶了哭腔。卜行兆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撫摸著女兒的頭發。半晌,他對傻呆在一邊的金翌說:對了,翌子,你回吧,我累了,想歇歇,改日再聊吧。
金翌隻好走了,帶著一腦袋問號。他在心裏下定了決心,不管卜行兆——趙光怎麽說,他還是要追求水落石出的結果的。這件事對大學生來說無形中已經成了一種責任一種義務,使他欲罷不能。此時他當然不知道瀟瀟怎麽想,可他決心不管她怎麽想也要暗中調查下去。金翌仿佛第一次理解了警察的那種執著,過去他對這種執著和普通百姓們一樣有種敬而遠之的態度,現在他相信了,警察並不想難為誰,他們鍥而不舍隻是因為不能不鍥而不舍。
那種跟蹤那種搜尋那種警惕純粹是一種自然。誰當了瞀察也是同樣。
金翌不準備馬上去找小王,他打算單槍匹馬地衝殺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