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阪入國管理局回來,我二話不說就開始收拾行李。
“怎麽?情況不妙嗎?”柏原在一旁擔心地間。
我默默地把護照遞過去,赫然在目的“不許可”三個字是管理局局長親自蓋章簽發的,意味著還有一個星期此人就必須離開日本!
這時我已趴在小方桌上列開這周的計劃,包括立刻要辦的事情和工作移交的問題,
“梅!不要這樣!”柏原伸手按住了紙筆,“我們不能輕易放棄!請讓我來想辦法。”
第二天下午,工場長帶著他親自準備的申請報告和有關材料開車去了大阪。
這些文件都打印得漂漂亮亮,有充足的延期理由,有過硬的資信擔保,還有公司簽蓋的大章作證明,可以看出申請人根本不同於一般的勞工或沒背景的留學生,但卻遭到同樣的待遇。
柏原回來後一句話也不說,整個晚上坐在那兒悶悶不樂地抽煙。
再三盤請才知道兩下裏幹了一架,對他的質疑人家堅執一句:
“不許可就是不許可裏沒有什麽道理好講!原定的研修時間不能延長,這是規定互”
我聽了,心裏反而一陣輕鬆。
也許這是上天的旨意,讓這段情緣早些了結。
在內心深處,原有的理性巳分裂成兩仲互不相容的東西:一種是對麵前這個日本男人的依戀種是對遠在故鄉的親友家人的思戀。
迄今為至這愛的份量還不很重,因此留下來的意義就顯得模糊不清,現在血緣關係陡然在“不許可”的強硬支撐下占了上風,應該來個慧劍斬情絲啦
“沒關係”
我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肩頭,並非由衷地說,
“或許我還有機會再來,你也可以爭取到中國去看我呀!”
柏原就勢抓住我的一隻胳膊,急切地把瞼姑在那L而,音調悲傷得微微發抖:
“簡直無法想象!還有幾天我就見不到梅啦!無論如何,請允許我再努力一次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