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日本

22 签证“不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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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阪入国管理局回来,我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行李。

“怎么?情况不妙吗?”柏原在一旁担心地间。

我默默地把护照递过去,赫然在目的“不许可”三个字是管理局局长亲自盖章签发的,意味着还有一个星期此人就必须离开日本!

这时我已趴在小方桌上列开这周的计划,包括立刻要办的事情和工作移交的问题,

“梅!不要这样!”柏原伸手按住了纸笔,“我们不能轻易放弃!请让我来想办法。”

第二天下午,工场长带着他亲自准备的申请报告和有关材料开车去了大阪。

这些文件都打印得漂漂亮亮,有充足的延期理由,有过硬的资信担保,还有公司签盖的大章作证明,可以看出申请人根本不同于一般的劳工或没背景的留学生,但却遭到同样的待遇。

柏原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整个晚上坐在那儿闷闷不乐地抽烟。

再三盘请才知道两下里干了一架,对他的质疑人家坚执一句:

“不许可就是不许可里没有什么道理好讲!原定的研修时间不能延长,这是规定互”

我听了,心里反而一阵轻松。

也许这是上天的旨意,让这段情缘早些了结。

在内心深处,原有的理性巳分裂成两仲互不相容的东西:一种是对面前这个日本男人的依恋种是对远在故乡的亲友家人的思恋。

迄今为至这爱的份量还不很重,因此留下来的意义就显得模糊不清,现在血缘关系陡然在“不许可”的强硬支撑下占了上风,应该来个慧剑斩情丝啦

“没关系”

我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头,并非由衷地说,

“或许我还有机会再来,你也可以争取到中国去看我呀!”

柏原就势抓住我的一只胳膊,急切地把睑姑在那L而,音调悲伤得微微发抖:

“简直无法想象!还有几天我就见不到梅啦!无论如何,请允许我再努力一次吧里”

“也许你不该这洋做!”

我扳开他的手指,将自己的脸稍稍放远一点儿。

“新生产线运行不久,遗留间题还很多,再努力意味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我真不忍心给你添麻烦,”

“说的是什么?”

柏原故意讲得很粗暴,听来却亲昵无比。

“我们决不能分开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什么都愿做!”

他顺势把我拉到怀里,用嘴唇封住了我还想说的话。

但这个吻却并不十分火热,我相信与此同时,两人的眼前分别掠过了森和良子的阴影

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柏原立刻着手联络所有的关系,寻求与入国管理局沟通的渠道

我在旁边看着他不停地翻记事本,拨电话号码,满口“拜托”、“谢谢”,心里真是矛盾无比。

森赴日攻读博士的事办得差不离了,如果我也留下来,岂不是自寻烦恼?

若非被这个男人深深吸引,我本该拒绝他这种做。但分离的痛苦反而使两颗心贴得更紧了,因此我没有勇气真正阻止他要是和盘托出实情并断然表示不愿留下来,柏原还会这么努力吗?

皇天不负有心入,七拐八弯地总算找到一个朋友认识“北九洲留日学生后援会”会长膝野长治。此人曾担任过政府大臣,儿子也正在竞选议员,是个颇有权势的政治家。而这位叫迁田的朋友是个承包商,据说还同黑社会有联系,类似地头蛇的那种人物。因为藤野主要发展地方工业,迁田承办过其中的工程故此熟络。

迁田说藤野同中国十分友好个电话就能解决阿题。

但要这么有名望的政冶家出面非同小可,在今后的竞选中受益入所在的公司少不得一份丰厚的赞助。

“你为一个中国留学生这么卖力气,还要公司又出证明又出钱的,就不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我有气无力地劝阻,“请再考虑一下吧”

“梅是佐拉吉的功臣,难道不该享受这种特殊的待遇?"柏原毫不犹豫地说,“我一定要尽全力帮你留下来,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无论什么样的事都愿为你去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