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原健郎担任了江“工场长,我仍是他的特别助理。但两个人的关系却变得彬彬有礼,小心翼翼。
柏原曾想让我在这里的技术改造中也来个壮举,现在才发现我对“电”原是淤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且
他在公司任设备投资课长时就有这个想法。因其前任在大幅度提高加工能力时,都只考虑到生产设备的投入,未将加力、热源、排污等附加设施的改造,以及变电系统的匹配、维修一并纳进。
柏原的性格主要是想做别人没做过的事儿,所以这次专门挑个搞中期计划的工场来实现宿愿。
日本人办事的效率的确很高,沃思特的成型设备在江“已仿制成功并投入生产。柏原一到就全力以赴地开始中期计划的准备工作,而我则被经常晾在一旁,时时从他那里接受一些短促单纯的指令,或者去那两条已然成熟的生产线转转,看看,如同一个无所事事的女秘书个初出茅庐的小技术员!
“工场长,请让我参加电机项目吧!也许能帮帮你”
我不甘心地主动请战了。
“你是搞科学技术的,不是搞工程设备的,偏偏电机又非我的专长,能帮我什么啊?”
柏原正无精打采地翻阅着那一叠人事材料,我知道他打算从外面聘用几个专门人才分钟都没犹豫就下了最后通’碟,
“你要是不让我试一试,我明天就卷起行李回福冈”
“真是毫无办法呀里”他皱皱眉头,仍旧倩绪不高的样子,“要先作一个换燃料的可行性分析,不知道你能否干得了?”
为了与江“的中期计划配套,准备引进一组新兴的’ 自佳”发电机
但这种小型节能发电系统必须使用天然气,面江“的燃料系统全部采用液化石油气,因此首先要作出整个工场换气的经济分析。
由于我对此全然不懂,抢到任务却不知如何下手暗自琢磨了一阵,只好硬着头皮再去请教上司,便招来一通不留情面的训斥:
“任务一交给你,就得马上行动起来,如果等着别人来教你,恐怕永远也干不成事!无论你采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把报告拿出来就行啊了”
哎哎生倘若不是发现工场长经常偷偷取看夹在记事本里的照片,简直可以认作此举是在给你小鞋穿L谁叫你总那么不甘寂寞、跃跃欲试呢?
但我的个性也不肯轻易服输!在川野就是这么硬挺过来的嘛卫在江“也一样能攻关。
仔细分析了眼前的局势,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一点上调查!
我花了一星期的功夫,去了佐拉吉公可所有已换气的工场把他的可行性报告都翻出来研究一遍,再比照各种燃料的价格波动,进行了工程费用计算,其中的利弊结果,还同不用“自佳”发电机而引入高压电进行了单价比较。
周末,我没回福冈休息,心无旁鹜地写出了一份可行性决及告。
写毕,我满意地把笔一扔,这才发现腹中空空,又外出去吃夜宵。
街对过有个小小的中国餐馆。价钱便宜,经济实惠,不但能吃到家乡菜,而且营业到半夜兰更。颇受平民百姓和像我这样的留学生的欢迎。无奈老板娘改不了传统作风,很难露出一点笑容。
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要图个温饱,确实有如在苦海里挣扎,何来那种闲情逸志?然而今天我着到同胞的一张冷脸,突然联想到刚才电话里,森对我周末不归的责难,情绪一下子坏到极点
走近我的住处,恰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宿舍门口徘徊
一连几个周末,我都发现柏原没回福冈,留在工场里加班。真是工作的需要?还是他不愿回那个冷冰冰的家而另找寄托?
每当休息日来临,我的心也总是空****的,仿佛一颗灵魂无处饭依,倘若身不由己地踏上归程,却又感觉丝丝缕缕的离情别绪
在繁忙的工作岗位上,我和上司可以坚持公事公办,但在闲庭信步的时候,两个人却禁不住都变得情意绵绵了
柏原大约已在门外跻躇多时,见到我却又不知所措,我坦然地请他入内。把熬了一个代夜的劳劝花果递给他
“总是这么高的效率”
工场长赞赏的眼光斤’我许久,才落到报告书上。
尽管从前没有接触过这类工作,我干起来却是响有成竹,虽然其巾的用气量、投资额和回收率都有不准确的地方,又被精明的二场长挑出漏洞苛了一通,在他却承认找初次下海就干得不错!
“想不到,你还了有点挑E程投资的灵气呢!”
柏原继续一页一页地翻一下大,只是话颐转了个方向
“没回福冈,你的丈夫有愈见了吧?昨晚我到你宿舍来了三次,都没敢打搅,刚才鼓起勇气敲开门了。你却不在屋里”
“肚子饿了,随便上街填点东西。”我故做轻松地回答。
“真遗憾呀“上司抬起头来,把报告书抛在一旁叫道,“我本想来邀请你一同进餐!”
昨晚我跟工场里通过电话,从值班人员那里得知柏原没回家,干是整个周末都在盼望着他上门
现在迎着这道热切的目光,我却镇定地提醒他,还是彼此淡然相待的好。
“梅理等到黄金周’连休时,我们去看大海吧“柏原仍然用那一副凝视的眼神望柞我,“梅一定想看朝从海上升起的景象”
“除非你让我试一试整个电机项目的可行性研究”
“真会讨价还价呀!”
江“工场长无可奈何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