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酒吧的沙發上,上半身搭著一條灰色的舊毯子。他撐起身子,腦袋一陣酸疼,於是用力拍打了太陽穴。
木門被推開,老板勞爾見他醒來,打招呼道:“喲,還沒喝死啊?”
“我敢賭10個圖靈幣,你小子的泥煤炸彈裏絕對摻了工業酒精。”老白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來,將毯子丟到一旁,“還貴得要死。”
“慶幸吧,昨晚陪你喝酒的那個家夥把賬結了。不然就憑你在管理中心那點收入,要吃上2個月的蛋白質棒了!”勞爾一麵說著一麵走進吧台,開始清洗酒杯。
老白一愣。他依稀記起昨天喝到半醉時,酒吧裏來了一位麵色陰沉的家夥,二話不說就點了用雪莉桶裝的威士忌。不知是想要蹭上一杯還是什麽,自己迷迷糊糊地湊了過去,然後……
勞爾瞥了一眼斷片的酒客,不屑道:“你倆喝掉了我半年的庫存,吐得**。如果不是那小子識相地多給了小費,我早把你丟到大街上去了。”
老白皺著眉頭回憶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了。看看時間,還有半小時就要開工。這座城市裏別的行業全是彈性工作製,隻有該死的罪物管理中心要上下班打卡,而且需要同時檢驗人臉、指紋和ID卡。哪怕隻有一個環節出了紕漏,“紅”都會毫不留情地扣掉一部分薪水。
不知是不是宿醉作祟,老白越想越氣。他抓起自己的夾克披上,想著至少別遲到,到了班上再補覺吧。
然而當他將手插進衣兜時,胳膊頓時涼了半截,酒也醒了大半——
他隨身攜帶的管理中心ID卡,不見了。
◇
3小時後,老白坐進了議事廳的問訊處。這裏說白了就是逼問嫌疑人口供的地方,特別是當議事廳大幅精簡執法人員隊伍後,問詢官們更是一個賽一個凶神惡煞。
老白見過坐在對麵的男人,他有著舊時代日本人的血統,名字叫勇次郎,姓氏不是什麽山就是什麽田。老白之所以會留意到這號人物,除了問訊官的特殊身份外,他那體重超過150千克的身軀讓人想忘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