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琦坐在計算機的顯示器前,中指不停撥弄著鼠標的滾輪。屏幕上閃過一段黑白色的凝膠電泳的色譜圖,他盯著看了幾秒,又調出標準譜圖對比,無奈地歎了口氣。
感覺到有些疲倦“馬院長,又要加班嗎?”同屋的艾莉斯剛剛脫掉實驗室的超淨服。在艾莉斯眼中,馬天琦工作能力突出,能夠同時兼任真理塔和彩虹園的工作,為人還十分隨和,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前輩。
馬天琦看著艾莉斯,笑道:“我有個夢想,那就是彩虹園的孩子們可以自由地在田野上奔跑。隻要這個夢想還沒有實現,我就會一直努力下去。”說罷,他用食指一點艾莉斯的額頭,道:“另外,我說過很多次了,在這裏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馬博士’,但不要用職位稱呼。”
艾莉斯走後,馬天琦仰躺在椅子裏,將雙腿蹺上桌麵。不一會兒,手機提示音響了起來,他以微不可查的幅度歎了口氣,走到實驗室裏的樣品冷藏櫃前,取出一個約莫暖水瓶大小的圓柱形容器塞進登山包內。
20分鍾後,馬天琦驅車來到了“幽紅”的富人區。此處依傍著一座高度不足300米的山峰,從山頂流下的小澗夾帶著一股清冽的濕氣。他沒有走進住宅區,而是順著石階向半山腰攀去。
接近目的地時,天色已經半黑,加之高處的霧氣,不借助人工照明已經很難看清道路。然而馬天琦依然堅持著依靠肉眼步行,盡管在真理塔工作的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此處不會有監控,但謹慎的個性還是驅使他選擇了最為穩妥的方式。
轉過最後一道彎,馬天琦不由得愣住了:在他的正對麵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身上穿著廉價的塑料雨披,看不清性別,也難以分辨是成人還是孩子。馬天琦心裏咯噔一下,習慣性地將右手插入褲兜,握緊藏在那裏小罐催淚瓦斯。盡管有武器傍身,他全身的肌肉依然不自覺地繃緊,雙腿不住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