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獵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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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纏繞幾十天,在一場春風刮過後飄然而去,隨它逝去的覆蓋一個冬天的積雪,山裏向陽坡處青草鑽出嘴兒,一個季節即要光臨。

三江狩獵習俗春季不打獵,即不打紅圍。要打主要獵物是野雞、兔子小野物。沙槍、木棒子、下套子、鐵夾子,或讓獵狗捉獲。到了農曆芒種節氣前後,從圍打黃羊開始一年的圍獵。

趙永和坐在院子裏的板棚子下,動手製套子,身邊堆放鋼絲和做好的套子。孫大杆進院,徑直走過來:“趙炮。”

“孫兄弟,”趙永和將一隻馬劄推給他,說,“坐,忙完啦?”

“嗯,挨家走了一遍。”孫大杆說。

抗聯戰士劉德海傷好後在正月十五那天頂著冒煙雪走的,他走後趙永和著手布置藏槍。他叫孫大杆到家裏來,兩人密談小半天,吃掉一條醬狼大腿,喝一斤三江名酒七星泉燒刀子。

“好使的家夥什都擱起來,破舊的放在外邊。”趙永和講藏槍原則,怕引起懷疑,說,“留幾杆在外麵,全藏起來易讓人疑心。”

“嗯。”

“挑選幾戶不藏,誰家你定。”趙永和說,為麻痹未來的繳槍者,留幾個獵戶不藏起槍,不然繳一堆鏽銅爛鐵,要引起懷疑做手腳。藏誰家的不藏誰家的,挑選、確定並非意味可靠不可靠的獵人。是凡入圍幫人員都經過嚴格挑選,身體單薄、心眼歪歪、反應遲鈍、違反過山規……都不能入選,高危打獵職業決定篩選獵人從嚴,因此入圍幫的人保個準成。

炮頭不便出頭,獵幫貼炮孫大杆具體去辦這件事情。七八天下來,忙活完來向炮頭報告。

“有多少杆槍?”趙永和問。

“二十三,留五杆槍沒藏。”

趙永和心算一下,加上自家藏起的六杆,有了近三十杆槍,劉德海建議藏起來不少於三十杆槍。他沒去想劉德海為啥要求保存這批武器做什麽,以為是為獵幫長遠存在著想,躲過日寇繳槍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