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某，從事攝影多年，省市全國影展均獲過獎，拍人物照最有名氣。因單位不景氣，毅然下海。和妻開一明星攝影廳。
叢某勤於經營，親自操作，拿出看家本領，拍出黑白巨幅照，形神兼備，構圖新穎，個性獨特；拍彩色片，明暗對比強烈，用光講究，竟有油畫一般效果。
然而，顧客不買帳，中年婦女尤為不滿，她們埋怨叢某拍得太真，並質問他：“花這麽多錢照相，怎麽雀斑、細皺還在？”
妻罵他不懂藝術，他與之對罵，妻罵他不懂顧客心理，他頓時沒了脾氣。叢某暗訪幾家攝影廳，明白路數，跺腳啐罵：這有啥X難！
再有中青女士拍照，他將燈光大開，強光直射麵部，以此法拍出的片，什麽黑鍋底、大麻子、小雀斑、核桃紋全然不見，人人麵如細粉，雪白如玉，顧客們驚笑不已，個個都十分麻利地掏錢。
從此，叢某名聲大振，什麽村姑、悍婦、豬八戒二姨，拍出都是大名星模樣，生意紅火得灼人。妻不再罵，每晚點錢後溫柔如新娘，親自炒菜燙酒。那日叢某與友人對酌，友人讚他“下海”有道，掙錢不少。他言：“錢是有了，可藝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