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小頂子!”
祁二秧子進窩棚,胡子等在外邊。他踉蹌邁進來,光線很暗他尚未看清女兒的麵容。
“爹!”女兒撲到父親懷裏,見到至親的人她控製不住情緒,委屈蟲子一樣爬出來,“爹來救我來啦。”
“唔。”祁二秧子支吾,他極力回避這個問題,躲尖銳物體似的避開,他問,“他們沒虐待你吧?”
“沒有。”
“好!那就好。”
“你跟他們談妥啦?爹。”
“啥?”
“贖票,贖我。”
祁二秧子一時語塞,尖銳的東西到底還是紮過來,這次他沒躲閃,但是心痛卻沒法回答女兒的問話。
“爹,他們沒答應放人?”
祁二秧子緊緊擁著女兒生怕誰從他手裏搶走她,還是做最後的道別,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爹……”
祁二秧子忽然做出一個令女兒吃驚的動作,他撲通跪在女兒麵前,淚水頓然洶湧。
“爹,你……快起來。”她去扶爹,他不肯起來,“爹……”
“小頂子,爹對不起你呀!”
“爹!”她跪在爹麵前,父女麵對而跪。
“我救不了你……”祁二秧子大哭起來,說,“小頂子,你要原諒爹啊!
我盡力啦。”
小頂子隻有傷心的份兒,也哭起來。
“我以為能把你從大當家的手裏贏回來,可是……”祁二秧子責備自己,沒說幾句就自搧耳光,打得很響。
“爹!”她扳住父親的手,說,“你這是幹什麽呀,怎麽怨得了你,輸了我以後再贏。”
“傻閨女啊!”祁二秧子不能說他看到女兒的結局,大活人做賭注再也不是人,贏家要對它進行隨便處置,隨便最令他受不了,女兒不是一般的物品隨便使用,貞節……“在胡子窩裏,你還有好嗎!”
“爹,你盡力了,我出不去不怪你,要怪怪綁我票的人,怪我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