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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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打擂的场面沈家魁在影视作品里看过,学武的白小子有机会亲临。一个只看过打擂场面(实际是画面)的人,一个只到过打擂现场又没登台实战过的人,这场武怎么比?惊险变成滑稽。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喔,已经开始啦。”

白小子的大脑不及手脚好用,他想不出这怎么叫开始,比武最起码两人面对面,准备过招。老板悠闲地抽中华烟,他只抽软包中华一种烟。

“出拳啊!”老板催道。

“等老板抽完烟。”

“干什么,叼着烟不能打?”

“您一只手?”

“一只手足够!来吧,小子!”

白小子只好出一拳试探,或者说吓唬他一下。出现了意外的情况,会武者的拳定格在胸前,只是一种姿势罢了。一个金属的圆洞朝他闪光,倒吸一口凉气,啊,枪!

哈哈!沈家魁大笑,中华烟乳白的烟雾喷出。

“老板……”

“拳头跟枪打,你能打得过它?”沈家魁端着枪问。

“打不过。”

沈家魁收起枪藏好,说:“枪炮没有的年代,武功有用……”讲了一番他的理论,“白小子,你的武也不白练,我给你用武之地。”

“做什么,老板?”

“你给我当保镖,贴身的。”沈家魁说。

贴身保镖,主仆的关系密切起来,忠诚使白小子影子一样跟着沈家魁,在网吧是这样,到山里来更是如此。

“白小子,”吊**的沈家魁说,“你去看一趟。”

白小子停止寻找躺卧阴凉地方,老板让他看一趟什么,任务很清楚。他说:“老鸹眼始终在那儿。”

团伙中老鸹眼地位比白小子高,相当于二老板,白小子的地位略比马仔高一些,因为是沈家魁的贴身保镖,跟老板有一层他人无法比拟的关系,人就不一样了,对他信任不言而喻。

沈家魁说:“你还是去瞅瞅,你不去亲眼看我不放心。”

“是,老板。”

白小子走后,林间剩下沈家魁。一个人需要单待独处,无任何打扰有利于思考。阴谋一件事需要思考,得逞也要思考。精心策划的一个计划,开局很顺利,他的财富是十位数。读书不多的他,听人讲了这么一个笑话:说某位总统在广场讲演,一个无家可归的老年女乞丐听得手舞足蹈。有人问你高兴什么。老年乞丐说:“我怎么不高兴,你听那个人说什么?他在为我治理国家!”演绎这个笑话,沈家魁只差没手舞足蹈,你听他心说什么,三江银行为我保管钱!

这里是风景不错的白狼山的一个僻静地方,不是精神病院。网吧老板沈家魁绝对没有精神病,人正常着呢!

吊**的沈家魁,说几根绳子上的沈家魁像一只蜘蛛,一只食肉蜘蛛,编织好一张网,静等猎物落网。捕猎是一种乐趣,尤其是屡屡得手、做贼的成就感照样使人得意,一旦得意就容易疯狂,疯狂后的恶果他没去想,你说他也不会相信。

透过参天的樟松看太阳你大概没看过,松针将太阳割碎,割碎的阳光碎银一样洒下,距离地面很高洒落的过程就如洒水。炎热的夏天,求之不得的清凉,山风中夹杂着植物的气息,有的沈家魁很熟悉,譬如松脂香味,还有猴头蘑菇和木耳及苔藓的味道。跟城市沥青和油烟混合的葱蒜味比,这里是天堂。

身置天堂的人大概想着地狱里的事情,沈家魁此时想着未来,一个难题——太多的钱花不完,穷为没钱发愁,富为花不掉钱发愁。道理说到手的钱数目可观,够花几辈子应停下手,可是钱来得太容易,忍不住停下来。最初他只想弄两千万就收手,钱异常顺利到手后,他还想顺便再弄一千万试试,欲望的花朵就是这样开放的,最后开多大凋谢他没去想,能开多大开多大,破个吉尼斯纪录什么的。

“行动都有代号,我们的……”老鸹眼说。

“说得对,是该有个代号。”沈家魁不知道几桩历史上重大事件的代号,要说知道也知道一个影片《刺希特勒》,行动代号:华尔奇丽亚。他说,“我们的行动叫什么呢?”

“老大给我们想好了。”老鸹眼说。

有一个幕后老板操纵沈家魁。一家门口一方天,这个团伙的规矩是,老大不直接跟沈家魁见面,一切联系通过老鸹眼口头传达,方便的通信老大不使用,出于什么考虑不清楚。

“猎富,猎富行动。”老鸹眼说,“老大说,称什么行动有气势。”

猎富在行动不错,沈家魁十分满意。想想还是缺点儿什么,缺主语啊。他问:“老鸹眼,什么动物善于……”

“嗯?猎鸥。”

猎鸥?沈家魁看过记录片觉得行,说:“猎鸥在行动,你请示下老大,叫这个名字。”

“好,我请示。”

很快,老鸹眼带回消息,老大同意称“猎鸥在行动”。他佩服沈家魁道:“老板你真有才啊!”

沈家魁不太喜欢这样的奉承,这算什么才?他说:“照葫芦画瓢而已!”

葫芦摆在那儿,能够画出瓢的人也不是遍地都是。沈家魁真是天才了,他画的瓢能算上中国首例——攻击银行盗款。梁上君子的祖师爷都得竖大拇指。不擅长作画的网吧老板怎么画起瓢来?世间许多事情的起因莫名其妙。他开网吧之初老老实实,发生一件事后,他不再老实,受人启发他画起瓢来。

自己存在网上银行账户里的存款,突然不见踪影,懂一些电脑知识的沈家魁很快查到原因,吃亏有时不能声张,所谓的哑巴亏。说精明的沈家魁吃了哑巴亏还真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