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人的表情、动作某一瞬间的细节,警察可谓工笔画大师。丁小宜说:“该人很像顾老板。”
“顾老板,是他,顾老板!”洪专家说,省厅专家去过老船长网吧,见过顾老板一面,侧面观察他。直觉此人不简单,窥视丁小宜的眼神特别,是什么说不准,但是肯定有什么,“应该就是他。”
“他参与了,在团伙中的地位尚难确定,他去提款,位置至少靠前。”丁小宜说,“最先逮的是他,抓住一个团伙骨干。”
令人欣慰的是团伙成员有一个人浮出水面,一条鱼露头,鱼群还会远吗?元凶隐藏多深,他的同伙人出现,找他再也不盲目。
“查实前,不能惊动他。”洪专家说。
“我也这样想。”丁小宜说。
洪专家建议加快确认顾老板是提钱人,到时候还没有沈家魁的消息,在顾老板身上突破,不是敲山震虎,而是掏出一只虎仔,老虎不能无动于衷吧!
“洪老师,我留下陶蓉蓉,让兰海龙跟我去查顾老板。”丁小宜说,兰海龙始终跟工程师们,现在又加上省厅专家一道监视银行的计算机,随时应对黑客的攻击,技术上陶蓉蓉比兰海龙弱些,抽调他,身为专案第二组长的她统筹考虑,洪专家在她心有底,才决定抽兰海龙跟自己去查顾老板,“陶蓉蓉……”
“可以,我在这儿。”洪专家说。
“那辛苦洪老师啦。”
“没什么,你们去吧。”
丁小宜带兰海龙去查顾老板,从何处着手,兰海龙说:“查查他有没有案底。”
被公安打击过的人都有记录。在治安支队查到了,治安警察向丁小宜他们介绍顾新的自然情况:男,汉族,1980年生,婚姻状况,离异,现住所电业新村23栋三门404。
“治安处罚有两次,在一家做网管时,盗窃上网者的财物,数量不大,行政处罚处理。第二次,性质严重了,他化装女人进女厕所……一位孕妇惊吓流产,强劳半年。”
“化装?”丁小宜眼前一亮。
“化装女人两次进女厕所,没人认出来,第三次去被孕妇识破。”治安警察说。
有了这个发现,丁小宜他们收获巨大。顾老板还有化装耍流氓的前科,说明他具备这一作案的特点或者说手法。化装到银行去取款,更符合顾新的特征。
“还是深入查化装。”丁小宜说,如果他有化装癖好的话,生活中肯定表现过,她说,“我们找他的前妻。”
警察找到顾老板的前妻,长途客运站的售票员。
“我不愿谈这个人,他对我的伤害实在太大。”售票员低沉地说,觉悟还是有的,“配合你们,是公民应尽的义务。”
“顾新有什么特殊爱好吗?”警察问。
“喜欢电脑。”
“做什么呢?”
“上网聊天。”
“聊些什么?”
“不清楚,我一天工作很累……”
“他还有什么爱好?”
“嗯,”售票员想了想,说,“好像没别的。”
“他是不是喜欢化装?”
售票员一愣,某处疼痛。前夫化装女人进女厕所,比嫖娼还丢人,致使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感情铁锅一样炸出一条缝来,婚姻的锔锅匠不好找,需要靠自己再生愈合。最终没有补好,彻底破碎。她说:“我们婚姻破裂,因为化装。”
警察犯了难,直白问化装进女厕所的事不太合适,旧疤还是不揭、不碰的好。
“他化装的癖好,坑死人啦!”售票员说。
警察望着她,等于是发了问。
“简直让人发疯,受不了。”售票员说,现今说起来她还难以忍受,可见当时她受到怎样的折磨啊!
售票员原谅了丈夫钻女厕所,善良的她找起自己的过错来。长途汽车在那个秋天忙碌起来,莫名其妙的客流高峰持续了近一个月,售票员累得回到家里倒床就睡……
她说:“我冷落了你。”
“是我不好,不该干那事。”顾新因妻子原谅,自责道。
“别说啦,我一定多想着你,勤点儿。”
不光彩的一页因一方的宽容,另一方被感动翻过去。化装的事件发生在这个丑闻过后。一天,售票员醒来,见到身边睡一个满脸胡须的人,吓得她嗷的一声掉下床去,自己**着……为遮羞,她将自己扣在地板上,哆嗦地问:“你是谁?”
**的人不吭声。
“谁呀,咋跑到我的**来?”
顾新在**大笑起来,她听到熟悉的笑声,恨和委屈一勺炒出来。类似的恶作剧后来发生过几次,她跟他摊牌道:“你玩化装,还是要我?”
“熊掌和鱼兼得。”
“只能选择一样。”
天平上的售票员和化装,顾新不知怎么想的,说:“逼我选择,化装。”
售票员和顾新分手。
“他化装很像?”警察问。
“惟妙惟肖。”售票员说。
顾老板有化装的爱好,嫌疑上升。警察盯着化装这一特点,深入调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