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審眉凝在大崗市第一看守所進行。
“眉凝,你總不至於想長期坐牢吧?”
燈光下眉凝麵色蒼白,她望著提問的趙春玲,淡然一笑,說:“其實說了反倒增加了我的罪行,邱老六對我說過。”
在某個時候,邱老六的確說過,警察說坦白、立功,目的讓你說出他們不掌握的犯罪事實;到頭來一點兒都減輕不了。他例舉了他的一個獄友,隻是同人打仗,輕傷害最多也就判二、三年,可他卻說出了若幹年自己犯的搶劫案,結果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就是說你很相信邱老六的話,而不肯說出他的案底。”趙春玲單刀直入。
眉凝點點頭。
“我提醒你,我們不是在和亮眼睛婚紗影樓的眉凝經理聊天。”趙春玲表情變得嚴肅,她說:“我們在提審嫌疑犯,你配合不配合,其結果不一樣。你要想清楚。”
眉凝做好了守口如瓶的心理準備,她不是有意對抗,而是不想說出警方不掌握的事,而增加自己的罪狀。然而她錯了,趙春玲這次提審不是挖她的罪證,是想通過她開口,講出邱老六對她說的其它線索。
“眉凝,我們安排你見一個人。”趙春玲說。
“什麽人?”
“你日夜想見,又怕見到的人。”
“你們誆我。”
“他從山裏來……”
“我老爸?”眉凝驚喜交集。
“你不想見他是吧,那好,明天就讓他回去。”趙春玲說,她向身旁的老陶使個眼色。
老陶站起身,將一包東西遞到眉凝麵前,說:“你父母特為你帶來的開口栗子,說你頂愛吃。”
眉凝眼盯著警察打開布包,碩大的開口栗子展現在她的麵前,咽下口水,輕聲呼喚聲:“爸!”
“呆會栗子你可拿回號子裏去吃。”趙春玲說,“眉凝,你家離這很遠吧。”
“是的,要先步行翻過五座大山,再乘長途汽車到火車站,再坐火車到大崗。”眉凝聲音發潮,她說,“我老爸腿腳不好,翻山越嶺的……他在哪?我要見他。警官求你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