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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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祝鐵山的請求,三孩子開車同皮學權去交通銀行取錢。

“我和你一起進去吧。”車到交通銀行營業所門前,三孩子說,見皮學權沒反對,便隨他下了車。

還是老程序,排隊等待叫號。

三孩子等在一米線之外,眼瞧著皮學權在五號窗口將一捆捆百元大鈔裝進蛇皮袋,心裏踏實了,一種成功的喜悅春水般地湧動著。

他們一起出來,將車開到康健藥材公司的院裏,皮學權拎著錢袋回大連灣去。

“錢提出來了。”三孩子去向朱大賴子通報情況。

朱大賴子正用雙手掌心磨擦臉頰,這是他新近從某篇文章中學來的保健知識。他停下手,睜大眼睛,說:“準備交易。”

“他們堅持到高速公路口附近的山包上接貨,會不會有什麽不詭。”三孩子疑心道。

“在咱們的地麵上,還怕他們整事?”朱大賴子成竹在胸的口氣,“你把心放在肚子裏頭,沒問題。”

“我今晨去看了一下,那一段路兩側是土山,山上是茂密的樹林,隱藏在那裏……北麵是高速公路出入口,南麵是進城的路。假若事先有什麽埋伏,兩頭路一卡死,可就插翅難逃嘍。”

朱大賴子表麵上沒在乎三孩子的話,實際還是往心裏頭去了。昨夜,祝鐵山堅持在高速公路口附近交易,他就起了疑心。到最後,祝鐵山說我家裏來車接貨,不能開到城裏來,那樣太危險。朱大賴子才解除懷疑。三孩子這樣一說,他又警惕起來。

“幹脆把他們倆做掉算了。”一個惡毒的念頭在三孩子心頭湧起。

“嗯?”朱大賴子沒想到三孩子會這樣想。

“以前……”三孩子用以前他們成功的例子說服他。某年,一個賣麻黃草的內蒙老客,收了錢後,就沒走出大連灣。拿侏儒自己的話說,整死一個人,就如拍死一隻蒼蠅那麽簡單。有多少隻蒼蠅在大連灣裏被拍死,恐怕隻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