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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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光男聽到姐姐被暗殺的消息並沒像鬱冬冬預想那樣悲痛欲絕,隻是臉刷地嚇白了,聲音平靜。他說:“是他們殺了她。”

“他們是誰?”鬱冬冬緊跟追問。

衛光男臉仍然蒼白,他說:“一定是老哥他們殺了她。”

月亮把水似的光潑灑到曬布崖上,再瀑落到九號別墅樓頂,聽得到月光流淌的聲音十分美妙。衛光男的敘述就如晚秋的月光,讓人感覺到清冷。

在衛光男的賭耍生涯中,有一次瘋狂的豪賭。

“老哥”手下的二鏢子與衛光男一對一的擲骰子,地點選擇在藍河五星級賓館的總統套房。鏖戰三天兩夜,結局是衛光男輸了大錢。

這一次,二鏢子沒用拙劣的先扣人質,然後通知衛光男的姐姐送錢贖人的卑鄙手段,而是直接與衛光男攤牌。

“兩萬元拿出來呀!我可有言在先,賬在這總統套房裏結清。”二鏢子正用一把匕首刮下巴頦上的胡子,說,“咋整?”

真正的賭徒是不賴賬的,衛光男沒有逃走或求饒的意思,眼盯著那把刀子,想像鋒刃刺進胸膛,血沿著刀身流淌……他的脊背發涼。

“要不,你犧牲一條大腿筋?”二鏢子凶殘的目光朝衛光男的踝子骨處射來,其鋒利絕不照他手中的刀子遜色。

衛光男頓感腳後的一條筋抽搐一下,疼痛迅即傳遍全身。他在某部影視劇裏見過被挑斷腳筋的場景,那個悲劇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簡直不敢想像。他再也沒有力量沉默啦,戰戰兢兢地說:“能寬容……”

二鏢子將刀子紮在麵前一隻青柚子上,那情形就像切開柔弱的肚皮。他道:“問它,問它答不答應。”

刀子刺進柚子的刹那間,衛光男覺得肚子被冰涼的鐵器豁開,濕滑的東西順著腹部溝壑下流。

“呃,瞧你嚇的孫子模樣。”凶殘在二鏢子的眼睛裏閃閃發光,他鯊魚一般的嘴角掛著蔑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