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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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冬冬在紀剛還未到山北趕到東湖,僅一夜未見,柳嵐一下子蒼老十年。

“我一夜沒睡。”柳嵐多此一舉地解釋驚人衰老的速度後,說,“思來想去,還是對你們說了好。哦,盧警官呢?”

“他忙別的事情,沒來。”鬱冬冬放下米色挎包同時也把自己放在竹椅上,拉開了要聽長久敘述的架勢。

“你們談,我去買點旅遊品給我的同事,他喜歡根雕。”竇樂尋找個離開的理由。也算是個充足的理由,東湖一帶出樹根子,於是便有了根雕。

竇樂論體積在東湖旅遊風景區主任寬敞如會議室的辦公室裏,該不比一個個真皮沙發大不多少,她走和搬走一件沙發差不多。可是她一走,鬱冬冬便覺著辦公室一下子變成了廣場那般大,那般空**。談話沒受影響,聲音從一個圓桶似的物體間發出來:“其實,我沒有全告訴你們。因為我不相信會出事。”

“現在相信了?”

“她一定出事啦。”柳嵐自責起來,“我該拚命留住她,同她好好嘮嘮嗑。我沒有。”

後悔對朋友是一種補償,對自己也是一種解脫吧。鬱冬冬沒打擾她,耐心在一旁。室內倒真有一個根雕,那老樹根子像似按什麽人的意願生長,形狀逼真苗條**,脖頸長了些,西方某個民族故意抻長脖子,從小她們便在脖項套上粗重飾物,強迫脖子長頸鹿般地長長,他們以脖子長人為美。“可女人長那麽長的脖子幹嗎?為吃到高樹枝上的葉子?”鬱冬冬胡亂地想著,目光沒離開樹根女人,停留在某一處時,柳嵐叫她:“鬱警官。”

“嗯。”她的目光從根雕移開,落到叫她的身上。

“她囑咐我照料她的弟弟。”

“衛思慧有個弟弟?”

“她惟一的親人。”

“叫什麽名字?”

“大名不知道,乳名叫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