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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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最忙的一天是不言而喻的啦,胡鳳鳴把要做的事按輕重緩急,排列一下秩序:與“鰹鳥”聯係,尋問是否知道持226569手機的“老哥”是何許人也;到車管部門查黑色牌號尾數為四個八的卡迪拉克;中午要趕到世紀實業集團生態基地參加黨校青幹班同學小聚。

“再見爸爸!”丟丟整齊了去幼兒園的裝束,綴在背包帶上的小毛毛熊搖搖擺擺地隨女兒遠去,妻子章紅紅送丟丟,她在下樓時,叮囑他一句:“抽空看看嫂子,告訴她酸菜我帶她的份了。”

“哎。”胡鳳鳴答應。

妻子章紅紅說的嫂子指王錦萍。秋天生活在東北的人們,漬(醃)酸菜是藍河的傳統。可有個沒什麽科學道理,確實存在的現象:將大白菜放在陽光下曬蔫一點兒,修理;去掉老菜幫子,用開水焯一下,放進缸或塑料桶裏,添加涼水,等到發酵即成。如此簡單的操作,卻有人漬酸菜就腐爛,王錦萍屬於這個行列的人,因此她不能漬酸菜。趙澤明在世時,年年秋天接章紅紅過去給漬酸菜。他人不在了,王錦萍說她和兒子立警吃不了多少,用不了漬一缸。章紅紅就自家漬菜時給她帶幾棵。

“該去看看他們母子。”胡鳳鳴心裏感謝妻子的提醒,一晃兩周沒去看他們。盡管今天的事堆成山,也要抽空去一趟。

家裏隻剩下他自己,開始做不可有第二者在場的事;給“鰹鳥”發短信。這是他必須嚴格遵守的紀律,鐵的嚴明的紀律。說得嚴峻點兒,這關乎到一個周密計劃的成敗,甚至於臥底人的生命安全。馮國強局長向他交代任務時,心情是那樣的沉重,眼裏湧動著淚水。他說:“‘鰹鳥’為完成這項極度危險的任務,說她出生入死不為過啊!”胡鳳鳴還牢記馮國強局長的囑咐:“隻有十分必須的情況下,方可與‘鰹鳥’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