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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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山精神病院正常打掃衛生工作開始,任醫生顯然是故意的,他進入張冰冰的病房做完他每天慣例做的工作,平常他該等勤雜工打掃完一起離開,他負責鎖門,今天卻不然,說個理由便提前離開,叮囑鬱冬冬:“打掃完,鎖好門。”然後走出去。

這就有了與張冰冰單呆獨處的機會,任醫生特意給自己如此機會。總之,難逢的良機不能失去。

張冰冰端坐那把玻璃鋼椅子上,嘴叼著發卡樣的東西,身邊的一張小圓桌上放麵橢圓形的鏡子,她照著鏡子的背麵梳頭,臉蛋雖然有些萎黃,但是依然白皙,在不明朗的光線下,眼圈發灰發暗。與睡衣差不多,或者說就是睡衣,玉雕般的略顯瘦削的肩膀**著。

她的圖像在那個色彩暗淡的早晨,極強烈地刻在鬱冬冬的心幕上。她感覺這張臉是忘卻了世間一切煩惱,如山間潭淵般深邃而寧靜。

張冰冰不停地梳頭發,綰成高髻。然後又用鏡頭背麵去照,這個超常的行為,做給在場的鬱冬冬看的,藉以證明她精神不正常。

病房隻有她們倆,張冰冰不會開口,鬱冬冬也不能去主動與她搭話。

昨晚,鬱冬冬和穆楠生離開浪漫茶吧,去“8.18”大案指揮部,匯報他們的下一步的行動安排。

聽了穆楠生講的計劃,袁成罡說:“這個計劃可行,留紙條算是投石問路,看看張冰冰怎樣反應,信任我們她會主動找我們,相反,她會更加警惕我們。”

“是啊,裝瘋的戲演到這份兒上,飽嚐苦頭,她不會輕舉妄動。”馮國強說,“不能指望遞一張便條,使她相信我們。她肯定要觀望觀察,認為絕對把握,才能相信,恐怕時間要漫長。”

“因此,我們的第一張紙條至關重要,必須一下子使她震動。”袁成罡對鬱冬冬說,“留紙條的好主意是你出的,你說說,打算怎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