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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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島啤酒屋店麵比穆楠生想像的還要小,招牌做得也不搶眼球。

“你終歸為省錢。”見了麵,穆楠生便不客氣地說。

聽慣責怪話的孫威不在乎地笑笑,眼睛沒離開鬱冬冬。

“他總是欺負你。”她為孫威鳴不平了。

“從入小學起他就欺壓我,幾十年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飽受鐵蹄**。”孫威像小常寶見到解放軍控訴土匪罪狀似的,幾乎是字字血,聲聲淚啦。

“我成了罪大惡極的土匪座三雕。”穆楠生這樣說濃厚了某種氣氛。

在孫威的引導下,穿過大廳,又越過櫥房,進了一間像臥室的房間,雖然擺放了餐桌,靠牆那張單人床讓人想到這裏不是餐間。

“我妹妹的閨房。”孫威見他們倆愣愣地站著,說:“坐,坐呀!”

“妹妹?”周圍散發著某種香水的濃烈氣味,令鬱冬冬突然收斂笑容,她見床頭放著大布娃娃,猜想被孫威稱為妹妹的人年齡不會太大。一個腰纏萬貫的企業老總,與妙齡女子聯想在一起,是怎樣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喔,是我親妹妹。”孫威一眼看出鬱冬冬的誤解,轉向穆楠生,“是小璿。”

小璿是孫威的妹妹,且惟一的妹妹。童年的孫璿,像一隻百靈鳥,從早到晚的歌唱,時常在他們倆身旁盤旋。她為拿一個青年業餘歌手比賽,竟和一白發蒼蒼的評委上床。拿獎後她與那個評委去了南方。穆楠生再也沒見過她,從沒提起過她。

“他死啦,小璿帶著個女兒回來。”孫威臉上顯出了苦楚的神情。從百葉窗透進的條狀的光線,頓時把痛苦表情割得支離破碎,他沉重地說,“天真,總要付出代價的。”

一個女服務員開始往上端菜,顯然是先安排好的。啤酒屋的菜有自己的特色,以涼拌為主。黃瓜絲金針蘑,糖醋心裏美,芥茉鴨掌……還有一盤炸幹苣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