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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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安鎮客運站招待所的211房間裏,胡鳳鳴在等待老劉的到來,約好下午去雁翎坨子。他坐到窗戶前,樓下是長途汽車站,不時有客車到站發出,其中就有直達江口的。

幾天裏,他了解到有關萬達情況,更有價值的線索是紀剛同萬達的關係異乎尋常,劉家人講述萬達毫不保留,講到紀剛則淺嚐輒止。今天約老劉去雁翎坨子就是深一步了解紀剛,那裏老劉說葬埋著萬家的人,也埋葬著與紀剛有關的人。

雁翎坨子是自然墓地,從清朝中葉埋葬興安鎮第一個地方官孔鄉郵(相當現在的屯長)起,幾百年間便有無數死者葬在這裏。直到八十年代,推行火葬,埋葬在雁翎坨子的人少了,但也沒杜絕入土為安的思想蔓延,有人還是火化後製口小棺材,打墓子(挖坑)埋人。

萬家的人都死於火葬推行前,因此全是土葬的。還有一個與萬家人與紀剛息息相關的古姓女人。老劉答應今天就講那個古姓女人的故事。

又一輛長途客進站,疲憊的鐵殼吐出小鎮的人們。

“當年能坐得起馬車的人在興安可掰著手指數。”劉老爺子回憶往事聲音總是充滿亢奮。

劉老爺子孤獨的臉,胡鳳鳴一看就知道許久沒向別人傾訴了。他一邊用笤帚糜子剔牙;清除大鵝的殘骸;一邊說:“那天晚上,我趕車送馬小辯的二兒子去新京(長春)回來,正趕上萬家出了……”

劉老爺子的敘述像空中的鳥在胡鳳鳴麵前飛翔;

事實上娜娜一邁進馬家的門檻,便讓三個女人酸溜溜的目光給盯上了。平常她們勾心鬥角,可是為維護某種利益而麵對年輕洋女人,同仇敵愾了。

大太太說:“咱們姐妹的江山不能讓大鼻子娘們給毀嘍。”

二姨太說:“她敢挨當家的邊兒,把她的×撕兩瓣。”

三姨太聽著就笑,說:“那個東西本來就是兩瓣的嘛,還用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