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沒敢直接到憲兵隊去找小鬆原,她怕被林田數馬看見,追問她找小鬆原幹什麽無法回答,憲兵隊長三言兩語是糊弄不了的。
小鬆原時常去鍾表鋪,他喜歡鍾表。玉米就躲在鍾表鋪斜對過的醬園裏,望著鋪子,等他出現。
“你買醬,小姐?”醬園的夥計見她幹站著,問。
“不買。”玉米答。
“山東大醬,純大豆的。”醬園的夥計推銷大醬。
玉米待不下去了,走出醬園,站到鍾表鋪前,也得找個由頭,目不識丁的玉米,佯裝看門框左右的對聯:
刻刻催人資警醒,
聲聲勸爾惜光陰。
小鬆原真的來了,見到玉米有那麽點喜出望外。
“玉米。”
“太君。”
“你在看對聯?”小鬆原問,馬上又說,“鍾表鋪的對聯就是好,裏邊還有一副:功替銅龍有條不紊,聲攙鐵馬無懈可攻。”
玉米如聽天書,她說:“我等你。”
“等我?”小鬆原暗暗驚喜。
玉米把一件平常而簡單的事,弄得特別而含蓄,非常年齡的男女,容易想入非非。
“這兒說話不方便。”玉米麵含羞澀,說。
小鬆原提出一個隱蔽的地方,說:“我們去地堡。”
玉米點點頭。
小鬆原說的地堡就是鐵路線一側的水泥家夥,一個不被曆史承認的怪胎帝國成立後,地堡廢棄了,護路的守備部隊改成了關東軍,去肩負別的使命,亮子裏的守備隊改成憲兵隊。
在一個傍晚,一對青年男女鑽進地堡,發生什麽都是自然而然,都是兩廂情願。
地堡裏有一段對話:
男:“你為什麽叫玉米啊?”
女:“玉米好吃呀,你吃啦,香吧?”
男:“我第一次吃玉米。”
女:“嘻,你是第一次吃,忙三迭四的,像給狗攆的。”
男:“我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