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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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誰叫朱洪達,或者朱少爺,他都不會答應,若是叫二龍戲蔓,朱家少爺樂嗬嗬地答應。

二龍戲蔓白天樂嗬嗬,太陽落山就想家。

算算離家兩年有餘。

月光中的荒原空****,沒了家庭融融溫暖氣氛,朱洪達產生淡淡悲傷。

樸美玉對他一直很好。晚上睡覺把他放在馬架裏邊,自己睡在外邊,這樣就甭擔心狼會傷害他。

二龍戲蔓剛來一張白白小臉,周身透著孩子氣,斯斯文文的少爺相。現在麵堂紫紅,滿身野花和青草味,也會學了一些土匪黑話:拖條(睡)、拐著(坐)、磁盤兒(笑)、劈蘇(哭)、甩陽子(大便)……學會打槍和騎那頭大紅騾子。

有一天他懇求道:“割了我的辮子吧,我不當姑娘啦。”

“你爹會同意嗎?”

“管他呢!梳小辮穿花裳多難看。”二龍戲蔓現出幾分小男人味兒,樸美玉沒表態,他撅著小嘴生氣地說,“你是大哥,我是小弟……”

樸美玉沒吭聲。朱洪達還有很多事情不懂得的。真正稱大哥要在舉行入夥插香儀式後,成為綹子的一員,那時才可稱兄道弟。

樸美玉決心收留這個孩子,培養訓練他成為真正而地道的胡子。少爺穿著妖豔的花衣裳又梳著辮子讓人看著別扭。

樸美玉掏出刀子說:“來,先割掉辮子。”

嚓嚓,割韭菜似的削短頭發,青黢黢的頭茬,二龍戲蔓顯得精神帥氣。樸美玉接著扒掉他的帶大襟花衣服扔掉,說:“衣服也不要啦。”

光赤赤的小男人很結實,下身垂吊那堆玩藝也很棒。盯他小雞雞的時候,他還有些不大好意思呢!

“二龍戲蔓你先躺著,我給你縫件袍子。”樸美玉把他抱起來放在平展展的沙土包上,蓋上鬥篷,然後鑽進馬架胡亂翻箱倒櫃,扯出幾塊大布(民間粗紡的),粗針大線地縫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