卐井炸掉,罪證和一塊汙濁被擦掉了,沒人知道死了十四個農民礦工,沒人知道發生透水事故,劉寶庫這樣認為。
“我帶你去釣魚。”劉寶庫對許俏俏說。
“可是到養魚池去釣,和到魚缸裏撈魚差不多,沒意思。”她說。
劉寶庫頗有同感,到人工湖或養魚池去釣魚讓人感到虛假不真實,即使她不說,他也不到這沒意思的地方去。
“去鯰魚河。”他說。
“鯰魚河?”許俏俏並不熟悉鯰魚河,她見到的流經山腳下的鯰魚河,不很寬的一條河,清澈可見河底的卵石,會有什麽魚?
“我們到上遊去。”劉寶庫說了他的三天釣魚計劃,帶頂簡易帳篷,和吃的喝的,打算和情人愉快地度過幾天。
劉寶庫是個聰明的人,他本不會釣魚,迷上釣魚後,苦心琢磨,目前應該說是個釣魚的行家裏手。許俏俏目睹他是如何學釣魚的,別墅的遊泳池成了模擬養魚池,放上鯉魚、草魚、鯽魚、花鰱,觀察它們的生活習性。譬如,哪種魚一天裏什麽時候睡覺,什麽時候遊玩,什麽時候吃食。
“明天刮風嗎?幾級?”他問她。
許俏俏每天必須看盤山市區的天氣預報。
“有雨一定告訴我。”劉寶庫叮嚀。
許俏俏清楚他關注刮風下雨,是為了觀察魚的表現。
去釣魚坐越野吉普車,劉寶庫親自駕車,沿著河邊走,溯源而上。鑽進綠色裏,人的心情舒暢起來。
“俏俏,知道我走的這條溝,為什麽叫罌粟溝?”
“嗯,生長過罌粟唄。”許俏俏不假思索,說。
“見過罌粟花?”
“當然。”
“什麽顏色?”
“紅色,紅罌粟。”她拿出依據,說,“有部電視劇叫紅罌粟。”
“罌粟溝的罌粟開白花,雪白雪白的。”劉寶庫望著她,調情:“像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