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俏掀起帳篷的一角,卷起一片河水反射的星光,那時滿天的星辰都掉進了鯰魚河,平靜的河麵星羅棋布。她盯著劉寶庫鑽入林子,像隻懷孕的母獾子那樣笨重,踉踉蹌蹌。
“我去見位朋友。”劉寶庫揣起手機,說。
“荒郊野外的,哪來的朋友啊!不是狐狸精吧?”許俏俏開玩笑。
劉寶庫看一眼許俏俏,心仍舊忐忑不安,自從接到這個電話後,他就惶惶然。因而猜測是不同尋常的電話。一個時期以來,他一直給這個電話控製著,牢牢地控製。許俏俏的感覺絲毫沒有錯,盡管每次電話來,他都有意避開她,許俏俏還是偷偷摸摸地聽見他的隻言片語。
特別的使命在肩,隻言片語對她來說,相當重要。她成為一個間諜,將劉寶庫的隻言片語天才地組合,破譯,用發短信形式提供急需用的人。說得白一點,她開始為了錢,還覺著好玩和刺激,影視劇中的間諜、臥底她羨慕不已。她曾經愛過的人叫她來,她就來了,應該說做這件事與愛情沒關係,可是任何事情都錯綜複雜,不是一碗清水。
做好一件事有時取決於興趣,分析研究劉寶庫不連句的回話,成了她樂此不疲的事情。她深信自己在戰爭中成為王牌間諜,為自己出色表演自豪。
“他去和一個人在林子裏見麵。”許俏俏發出一條短信。
回複很快,是一個指令:弄清與誰會麵。
顯然這是道難題,天黑看不到他們的具體位置,無法接近他們,偷聽是不可能的。她仔細想想,還是不動作的好,長期隱藏下去的話,就不能有一點的暴露。
張揚獨自駕車來的,特地趕來,有重要的事情對劉寶庫說,主要是傳達老板的指令。
他始終高度警惕,注意周圍風吹草動。有一隻臨時棲在枝丫間的鳥,突然飛起,他的手迅速伸進腰間,這是他的反應,也是一種習慣。來時他帶上武器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