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库一脚将妈咪踹下床,许俏俏看见一个白色的物体呈抛物线下落,只听到皮球挤出气体的嗞嗞声音。
“它可能死啦。”她拉亮室内大灯。
“死了好,作(闹)人。”他绝情地说。
许俏俏白亮亮的一片下了床,像一片月光洒向妈咪。她嗔道:“踢球呢你,妈咪受得了?”
妈咪一时的昏迷,很快苏醒过来,它已经在她的怀里,贴在光滑的皮肤上,它喜爱她的肌肤弹性、光滑而温暖。
许俏俏抱妈咪走向床,她要给它以关怀,带它上床。
“许俏俏你干什么?”刘宝库的心情撕破纸一样坏,他容不得**除了许俏俏以外的第三者。
“狗通人气,你虐待了它,及时给它关爱,它不记仇的。”许俏俏抱着妈咪离床沿很近了,她讲着她的理论:“家庭成员的矛盾最易化解,亲情是润滑剂。”
刘宝库再次飞起一脚,把妈咪从许俏俏的怀抱踢出去。
“做吗你?”许俏俏愤怒了。她第一次见刘宝库除了在她身上以外的特别粗鲁,生活中的他像只蟑螂在人前小心翼翼,暴力妈咪两次她不能容忍,数落道,“你心不顺拿妈咪抓邪火气(毫无起因的怒气),应该吗?”
“它老啃我的脚。”
“平常你教唆妈咪舔你的脚,还舔你那东西……”许俏俏动气语言就锋利、挖苦,“你高兴叫它舔这儿舔那儿,口喊着舒服死啦。不高兴就一脚踢下床,这么说哪一天你心不乐,也把我踢下床。”
刘宝库觉得问题严重了,许俏俏心疼狗把事情想复杂了。到什么时候,他也不会像踹妈咪一样踹她下床。她曾和他开玩笑说,哪一天扔你乌鸦大晒蛋。他真害怕了,许俏俏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滋润,说她是雨是空气都成,没有女人滋养男人就枯萎。
“俏俏,你别生气。”刘宝库掀起被子要下床去抱妈咪回来,说,“我给它道歉。”
妈咪躲在自己的宿处——专门为它量身制做的**,许俏俏为做这张床动番脑筋,仿造家乡育儿放在炕上的撼车子,妈咪舒服舒服地睡在里面,它欣赏挂在**方的风铃,叮咚叮咚的音乐声甚是好听。
“算啦,你让它安静一会儿。”她说。
刘宝库重新回到**,许俏俏脸侧向外边,亮给他大块的后背。他没去碰他,今晚根本没心情碰。
刘宝库的坏心情事出有因,专案组找他,海小安和他谈,向他要一个情况。
“卐井什么时候停产?”海小安问。
“半年前。”刘宝库将时间朝前推移,说。
“我们要具体的时间。”海小安说。
“封井很久了,一下子想不起来。”刘宝库说,“嗯,容我想想。”
“那你慢慢想,把最后一班生产记录给我们。”海小安说。
刑警盯上卐井,不能不使他惶惶然。警察出身的他,明白破案的套路,专案组问卐井的情况,说明侦查的目标是卐井。
“姐夫,专案组开始调查卐井……”刘宝库头一次直接给海建设打电话,一切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对方的态度硬冷。
“大惊小怪什么?”海建设训斥道,“这么点风浪你就坐不稳钓鱼台了,今后怎成大事。”
“是,是。”刘宝库甘愿挨训的样子。
“按我说的去做,不要轻易给我打电话。”海建设说。
突遭冰雹袭击一样,刘宝库十分破败。他觉得海建设又是老板而不是姐夫,亲情显得那样苍白无力。红罂粟酒店的良好感觉再也找不到,口气的生硬使他接受不了。
“宝库,我想……”许俏俏突然转过身来,主动地说。
“我很累。”刘宝库婉转拒绝,没彻底拒绝,接受了她伸过来的一只胳膊,下巴颏抵了上去,说,“腰有些酸。”
“我给你按摩。”她说。
刘宝库弓身虾米在她的面前,她的手很有力气,穴位也找的准,捏鼓一阵后,他觉着舒服,有了被妈咪舔的舒服感觉。她通过他哼哼的节奏、声音大小来判断他的舒服程度,套他话的最佳时机是他舒服的时刻。到了,她盼望的时刻到了。
“宝库,我看你是给警察闹的。”她说。
“算是吧。”
“他们抓住李作明的车祸案子不放,车祸就是车祸,非在鸡蛋里挑出骨头?”她为巩固他的舒服,做了一个在他们之间是正常的动作,而在外人看来不雅的动作。
“哟,你撩扯(引逗)它,精神了怎么办?”他说。
“精神了岂不更好。”她说。
腰椎按摩在继续。她说:“你干脆出外走走,先躲一躲。”
“警察是线儿蚂涕(水蛭)盯上就没好。”刘宝库说,“你不知道海小安,他是刑警中的精英。”
“干什么?”
“破案啊!盘山的几大血案都是他破的。还有梅国栋,局长挂帅,有我们的好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许俏俏说,“你怕的没有道理。”
“是不该怕。”刘宝库自知还是说多了,收回话来,说,“明天专案组找矿上中层谈话,你也在找的人之中。”
“我会谈什么。”
“专案组说一个不落的找谈一遍。”刘宝库说,“你正常回答就成。”
真是灯下黑,刘宝库嘱咐下属,重点人单独叮嘱,可对许俏俏什么都没说,认为她绝对可靠,谁出岔她出不了。事实上,中层的人中真关注李作明的就是许俏俏。她潜伏在刘宝库的身边,说她卧底、眼线、间谍……都行。许俏俏关注李作明,继而是卐井,她要揭开秘密,从这一点上看,警察和她殊途同归,目标是一个。
忽略往往是身边、枕边人,刘宝库从没怀疑过许俏俏,自然就没在意她。他没注意她的眼神,总有一种探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