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叢天舒多次踏進回憶的河流,生活的水漬留在心房的角落裏清晰可見。小叔子竟然問自己褲頭上的扣子做什麽用,她全當惡作劇,陰差陽錯,他要接近多年的謎底。
“找到一個相同樣式的褲頭。”叢天舒異想天開,她想讓他回到那個年代,女人神秘才吸引對方。老式的褲頭難找到,她打算出院縫製一個,穿著它跟他人洞房。
河流沒淌太遠,突然斷流,再往下的日子幹涸了,回憶變得十分幹澀,幹澀的回憶引起疼痛,她被迫放棄回憶。
“天霞。”
“嗯。”
“去趟張家,安慰一下我的公婆……”叢天舒囑咐妹妹道。
“我去。”叢天霞答應。
事實上,叢天霞已經跑去張家幾趟,有關張景雲的消息都是她帶給兩位老人的。
張母無奈地對老伴說:“天霞今天告訴天舒,她上火了,不怎麽吃飯。”
“你到醫院去看看,好好勸勸天舒,養好病才對得起景雲。”張建國指使老伴,他活動不便。
“如果不生這場病,他們早結婚了。”張母說。
張建國想:也許他們命中注定必有這麽一劫,躲是躲不了的。
“誰知法院要判景雲多少年,別再節外生枝。”她擔憂道。
“看你,鹹吃蘿卜淡操心,咋會出那種事。”
“什麽事出不來呀!”張母嘟嚷道。張家出了太多事情,她這樣想不奇怪。
叢天舒抱著雙膝坐在病**,眼睛發直。叢天飛提暖瓶進來,倒水、遞藥給她說:
“大姐,服藥。”
吃完藥,叢天舒說:“天飛,你勤打聽點兒法院啥時開庭,開庭時我去看景雲。”
“姐,到時候你身體允許,咱們一起去。”弟弟說。
法院審判的日子延後,叢天舒出了院,開庭那天,旁聽席上叢天舒在親人中,身左叢天飛,身右叢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