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康却什么也不说,和父母商量之后,决定出去打工。已经二十大几的男子汉了,怎么能忍心还让日渐憔悴衰老的爹娘养着。然而,就在他打好行李和几个警校同学话别时,接到了人事局的通知,让他们马上到公安局报到,还说,根据郑书记的指示,知道他们生活困难,补发他们三个月的工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狂喜之余,吕康和几个同学都流出了感激的泪水,激动中,由他执笔,代表几个同学给郑书记写了一封信,除了表达感激之情,还发誓当一名好警察,以此来回报郑书记的关怀。从那以后,他再没有正面接触过他,只能把感激藏在心中,想着什么时候加以报答。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郑书记的妻子和女儿居然被人在家中杀害,这大大激怒了他和他的同学们,他们决定竭尽全力,为破案做贡献,为郑书记报仇,以此来回报他。然而,案件却陷入困境,迟迟不能侦破。在这种情况下,刑侦副局长邱晓明把他们当作一支奇兵,秘密投入了侦查工作。他们大为兴奋,个个投入了满腔的热情开展工作,并通过种种迹象分析,断定赵汉雄有重大嫌疑,决定对赵汉雄在山阳的手下进行重点监控,想从中发现线索。可他万没想到,居然会亲眼目睹到这样一幕:敬爱的郑书记居然这个样子来到这里见赵汉雄。是他,刚才进去的一定是他,自己绝不会看错,他来这里,一定是会见赵汉雄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见他?又为什么化了装,还戴上大墨镜?这都是为了什么……吕康想不明白,他只能按照邱局长的指示,继续盯着。这时,他发现汉雄集团总部的大门外又出现一个可疑的身影。这也是一个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因为天色暗,看不清面容,他是步行来到的,在门口四下观望了一下,匆匆走了进去。直感告诉吕康,这个人有问题,有可能也是来见赵汉雄,或者是来见郑书记的!他把情况反馈给邱局长,邱局长让他继续监视,他马上就到。吕康目不转睛,继续监视着前面,不由喃喃出声:郑书记,这是怎么回事?赵汉雄是杀害你妻子和女儿的最大嫌疑人,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突然把话吞了回去。因为,郑书记从大院内走了出来,一个青年跟在他的身后,当吕康看清青年的身影和面部轮廓时,又吃了一惊,差点叫出声来。青年引着郑书记进入一旁停着的轿车,车迅速启动,向城里的方向驶去。这可怎么办?恰好,一台出租车驶来,吕康急忙跳上路,拦住出租车,跳上车,手向前面一指:“跟着那辆轿车!”
吕康一边盯着前面轿车的尾灯,一边把手机放到耳边,小声告诉邱晓明说郑书记已经离开,赵汉雄的手下为他开车。自己正在跟踪。邱晓明要他继续盯住他们,自己就要到了,然后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吕康想了想:“有,我认识那个给郑书记开车的人……”
车内没有开灯。冯健男驾车飞速行驶,郑楠坐在后排。二人互相看不见对方的脸。是冯健男打破了沉默:“郑书记……”
郑楠一怔:“嗯,你认识我?”
冯健男:“郑书记,您别担心,我不是山阳人,也不会对别人讲的。”
郑楠沉默片刻:“你有什么事吗?”
冯健男沉默片刻:“没有,我只是请您不要太难过!”
郑楠又是沉默片刻:“谢谢。”
片刻后,冯健男又开口了:“郑书记,问您一件事可以吗?”
郑楠:“可以,说吧!”
冯健男:“这……您想过没有,到底是谁杀害了她们?”
片刻,郑楠回答:“想过,但是,想不出。”
冯健男:“难道,没人提示过您?”
郑楠:“你为什么问这个?”
冯健男:“请您不要多心,我只是关心您!”
郑楠:“谢谢!”
冯健男:“郑书记,我听了很多关于您的传说,知道您是一个好书记!”
郑楠:“你叫什么名字?”
冯健男:“冯健男。”
郑楠:“你为赵汉雄服务?”
冯健男:“是的,我是他的保镖兼司机。”
郑楠:“你为什么要干这个?”
冯健男:“生存。”
郑楠:“难道,非得跟着赵汉雄才能生存?干别的就不能生存吗?”
冯健男:“可是,赵总对我好,给我的钱多。”
郑楠:“钱多?你就为了这个才跟着他,你往远想过吗,难道一辈子跟他吗?你想过最后的结局吗?”
冯健男:“那就顾不得了。人首先要活下去,然后才能有别的,如果眼前都度不过去的话,何谈一辈子?郑书记,钱对穷人太重要了,钱足以决定人的命运,可以让人干任何事。而除了跟着赵总,我再也没地方能挣这么多钱,所以,我必须跟着他。”
郑楠:“可是,他的钱不是白给的!”
冯健男:“那是当然,花人钱财,与人消灾嘛!只要赵总让我做的,我什么都可以做!”
郑楠:“违法犯罪的事你也会做吗?”
冯健男没有回答。郑楠:“你的父母在哪里,他们都是干什么的?”
冯健男沉默片刻:“如果有您这样的父母,我能干这个吗?”
郑楠:“可是,你还年轻,要把握住自己,不能什么都干,要走正路!”
冯健男沉默片刻:“谢谢您的忠告。可是,我已经说过,我需要钱生存,除了干这个,还能干什么呢?对了,您还不知道,我也是警校毕业,可是,毕业两年多了,也没有分配……对了,我听说,山阳的警校生全分配了,你如果能安排我在山阳当警察,我保证不给赵汉雄干,您能做到吗?”
郑楠也沉默下来,片刻:“可是,你不是山阳人哪……不,即使你是山阳人,看你现在这样子也不能当警察,警察首先是要有立场,要有是非观念,怎么能什么人都跟呢?”
冯健男:“要有立场,有是非观念……郑书记,这不但是对警察的要求,你们领导干部也同样应该这样吧!”
郑楠:“当然,这一点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哎,停车吧,我该下去了!”
轿车停在一处阴影中。这是一条距县委大楼不是很远的僻静街道,街灯幽暗,行人不多,郑楠推开车门欲下车,冯健男突然又叫了声:“郑书记……”
郑楠停住:“还有什么事吗?”
冯健男:“郑书记,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您的妻子和女儿被人残忍地杀害了,您就不想报仇吗?”
郑楠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冯健男:“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郑楠:“那就谢谢你的关心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处理。难道赵汉雄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吗?”
冯健男急忙地:“郑书记,您别误会,我真的同情您,痛恨那个凶手,如果我能抓到他,一定替您报仇!”
郑楠:“谢谢你。你自己多珍重吧,再见!”
郑楠打开车门走出去,迅速消融在黑暗中。冯健男看着郑楠的背影消失,开始打方向盘调头,当他把车头调回,向回路驶去时,却发现一个人影站在车灯中挡住了道路,这个人用手臂遮挡着灯光,看不清他的面目,冯健男按了两遍喇叭,对方仍然原地不动,他只好走下车去:“哎,你怎么回事……”
对方把手臂放下,冯健男看清了其人是谁。“吕康……”
吕康走过来,打开副驾车门,对冯健男:“上车!”
冯健男愣了愣,回到驾驶室,开车向前驶去。
轿车在幽暗的街道上行驶,车内仍然没有开灯,两个同学分别坐在驾驶员和副驾位置上。当年在警校学习驾车时,他们也曾经这样并肩在一个车中坐过,可是,那一切已经是昨天,此时,二人的身份完全不同了,一个是人民警察,一个是黑恶势力头目的保镖。二人闷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是冯健男打破了寂静。冯健男:“你在干什么,监视我?”
吕康:“刚才车上的人是谁?”
冯健男:“你不是监视我吗,难道没有看清?”
吕康:“他是郑书记。”
冯健男沉默。吕康:“他为什么坐你的车,他刚才和谁在一起,是赵汉雄吗?”
冯健男:“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你在监视县委书记,是谁命令你这么做的?”
吕康:“你管不着。不过,我没有监视郑书记,我在监视赵汉雄,无意间发现了郑书记。告诉我,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冯健男冷笑一声:“吕康,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吧,他们一个是县委书记,一个是企业家、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见面很正常,谈什么做什么还要向你报告吗?”
吕康:“少给我来这套,别忘了你在警校时受的教育,你在金盾前宣过的誓,‘我将终生维护法律的尊严,追求真理,坚持正义,服务人民……”
“够了!”
冯健男声音变得十分冰冷,“用不着你来教训我,现在,我不是警察,我是一个保镖,是黑社会,我遵从的不是法律,遵从的是我们的规则。对,我同样要忠于职责,如果你认为我违法犯罪,如果你有证据,可以抓我,不过,你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休想!”
冯健男突然把车停下,伸手推开吕康身旁的车门。吕康:“你要干什么?”
冯健男:“请你下车!”
吕康:“冯健男,你……”
冯健男:“请你下车!”
吕康:“健男……”
冯健男:“下车!”
吕康:“冯健男,你跟着赵汉雄是没有好下场的!”
冯健男:“下车!”
吕康下车,重重地把车门关上。冯健男咬着牙,控制着泪水,迅速启车,向前面的黑暗中驶去,把吕康扔到了后边。当他平静下来之后,他一手驾车,一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放到耳边。
吕康心情不平静地回到了原处——汉雄集团总部公路对面的隐蔽处。这时,林荫、李斌良和邱晓明已经来到,也都隐蔽在暗处,眼睛盯着大院的大门。吕康:“邱局长,赵汉雄出来过吗?”
邱晓明:“没有。对了,刚才一台轿车开进了院子,下来一个年轻人,李局长认出,他是赵汉雄的保镖,姓冯,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是不是他……”
吕康沉默了片刻,哑着嗓子回答:“是,他叫冯健男,是我的同学。”
李斌良轻声地:“对,是叫冯健男,在江泉,就是他替赵汉雄挨了一刀……他是你同学?哪儿的同学?”
吕康:“警校同学,毕业后一直没分配,后来就失去了联系,想不到在这儿碰上了!”
邱晓明:“你没向他了解一下情况吗?”
吕康:“问了,他非常忠于赵汉雄,什么也不说……不过,从他的反应中可以认定,刚才郑书记确实来过这里,见过赵汉雄,是他把他送走的!”
林荫:“你说,大院里还进去一个人,可能还和赵汉雄在一起?”
吕康:“对,因为距离较远,光线又不强,看不清面目,只觉得个子不高不矮,相貌挺端正,岁数也不大,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
林荫、李斌良和邱晓明互相看看,眼中都闪着狐疑的光。李斌良对林荫低语着:“会不会是李权啊……”
十 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1)
李斌良猜中了,这个人真是李权。此时,他和赵汉雄两个人呆在院内大楼的一个房间里。这是郑楠来过的那个房间,不过,郑楠在场的时候,他没出现,是郑楠离开了才走进来的。房门锁着,屋子比较热,却仍然关着窗子,拉着窗帘,而且,没有电灯,只点着一支蜡烛,因此,室内光线很暗,如果不注意,连两个人的面目都难以看清。二人隔着一个小小的茶几,离得很近地并肩坐在沙发里,神情严肃地低声讨论着一个重大问题。李权:“他就这个态度?”
赵汉雄:“对,他很不配合,怎么办?”
李权:“那就不能指望他了……对了,他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没有?”
赵汉雄:“反常……那倒看不出来,不过,他肯定非常恨我,那眼神就看得出来,好像恨不得一下掐死我的样子……哎,我总有点不放心,你说,他能不能对我下手呀?”
李权想了想:“恨你是正常的,不但恨你,也一样恨我,不过,他还不能把咱们怎么样……这事也真怪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呀!”
赵汉雄狂躁起来:“我不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才那么干的吗?妈的,这怪不着我,是他自找的,已经干了,他能怎么样?要是再逼我,连他也一起收拾!”
李权急忙地:“哎,哎,这可不行。大哥,这就是你的短处了,动不动就想动武的。你想想,如果你不这么干,凭他这套做派,把人都得罪完了,肯定在山阳干不长。我敢保证,顶多一届就得滚蛋,可你这么一干,反倒帮他稳定了地位,弄得谁也不敢动他了!”
赵汉雄:“可我解恨!妈的,这些年,别说山阳,就是整个白山,谁敢对我这样,他办的是人事吗?恩将仇报,对这样的人,我赵汉雄绝不手软。还有那个孙铁刚,我早晚要跟他算账!”
“不行,绝对不行!”
李权使劲摆手摇头,“大哥,你再不能胡来了,你想想,孙铁刚在山阳靠着谁,还不是他?如果他下去了,孙铁刚还能站住脚吗?”
赵汉雄:“也对,到那时,咱们就把他的企业都接过来,让他鸡飞蛋打,最后给咱们白忙一场!”
高兴起来,“对了,就这么办,这次换届决不能让他选上。哎,这件事你有把握吗?”
李权:“咳,咋说呢,本来是有把握的,你想想,他来山阳后得罪了多少人?虽说老百姓拥护他,可老百姓能帮他啥忙?所以,真要投票选举,他十有八九要下去。可是,谁知你弄出这事,给他争来不少同情票,而且,他从那以后什么也不顾忌了,一副豁出去的架式,大刀阔斧,撤换了一大批中层干部,把咱们的人调整下去不少,这样一来,代表中他的人就多了,再加上孙铁刚也在帮他活动,所以,现在反而没有把握了!”
赵汉雄:“这……既然这样,能不能干脆就不让他当候选人,这样他就选不上了!”
李权急忙摇头:“这个做不到,绝对不行,你是知道的。”
赵汉雄沉闷下来,不再说话。李权想了想:“对了,除了党代会的事,眼前最让我不放心的是专案组,看他们的样子,案子不破是不会撤的!”
赵汉雄:“那就让他们破,看他们怎么破,我们已经都想到他们前面,该断的已经断了,他们能查出什么来?”
李权:“你是说马强……其实,这个事也挺险的,再晚一步就完了。对了,这件事上不会再出事吧!”
赵汉雄:“不会,我派大刚子去的,他这人你知道,是我的铁杆兄弟,绝对不会出事的!”
李权闷闷地想了想:“不过,我还是不放心,绝不能让专案组再这么查下去,必须想个办法!”
赵汉雄:“也对,不能让他们这么顺顺当当的查,得给他们找点麻烦!”
李权:“找麻烦的办法已经使用过了,效果不大,这不,李斌良照样在山阳办案,其实,专案组这几个人中,他是最危险的人物。看上去平平常常,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心里非常有主意,软硬不吃,所以,林荫让他当副组长,实际上行使组长职权,你不是也知道吗,当年江泉的市长魏民,书记没当上,还身败名裂,把命搭上了,都是拜托的他,我想,让他这样一个人在山阳这么呆下去,早晚是我们的麻烦!”
赵汉雄:“这……找麻烦不行,咱们给他来个反守为攻……”
眼睛闪了一下,突然乐了,“我有个办法,不知行不行?”
李权:“什么办法……”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两人中断讲话,互相看了看,李权:“我的。”
拿出手机看了看,急忙放到耳边,脸上现出笑容:“苗雨,是我……啊,这……我来山阳了……啊,在饭店里……嗯,是山阳大酒店,有事吗……这……你不要来找我,我马上去接你,一会儿就到!”
李权放下手机,对赵汉雄:“是苗雨,我得去见她,不然,她会去山阳大酒店的!”
赵汉雄:“老弟,你怎么一听到她的声儿就稳不住神了,真看上她了?别忘了,她是警察,是专案组的,你可不要稀里糊涂栽在她手里呀,你还要干大事,将来,真的当上领导,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啥在她一棵树上吊死啊?”
李权:“老兄,这你就不懂了,这是爱情……行了,我得走了,有什么事咱们通电话!”
李权匆匆离开房间,向外走去,赵汉雄没有送,关上房门后,讥笑地自语着:“爱情?狗屁!有了钱,想睡哪个女人睡哪个女人……”
目标从大院里走出来,四顾了一下,匆匆离开,向远处走去,片刻,黑暗中传来启车的马达声。原来,他的车藏在远处隐蔽的地方。吕康:“你们看见了吧,我说的就是他,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当然认识。邱晓明咬着牙,少见地低声骂了句:“妈的,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原来……这回,一切都明白了!”
李斌良没有出声。邱晓明碰了一下李斌良:“李局长,你也明白了吧?”
李斌良仍然没有出声。他当然明白,专案组的内部消息一定是他泄露出去的,可是,使他心里难过的是,他是从另外一个人口中知道的消息,而这个另外的人是苗雨。邱晓明继续低声骂着:“妈的,这就是我们的联络员,原来,他和我们的嫌疑人联络,联络员都这样,咱们还能信着谁呢?”
李斌良依然不出声,可是,他的心情极不平静:当年,自己曾经遭遇过秦荣和吴志深那样的内奸,就很震惊,可他们和刚刚离开这个人相比,又是小巫见大巫了,他可要比吴志深、秦荣厉害多了……吕康在旁不明所以地:“邱局长,你说什么呀,他是……”
林荫打断吕康的话:“不说了,撤!”
还未走近专案组办公室,门就在里边推开了,秦志剑迎出来:“李局长,发现什么了吗?”
林荫:“进屋说。”
几个人走进屋子,关上门。进屋后,没等秦志剑提问,吕康先开了口:“邱局长,这都是怎么回事啊?刚才那个人是谁……还有,郑书记怎么会和赵汉雄在一起,还用这样的方式来见面?”
秦志剑:“什么,郑书记和赵汉雄在一起,有这种事……”
没人出声,谁也无法回答。林荫:“大家都找地方坐下,咱们研究一下吧!”
邱晓明:“吕康,你忙去吧!”
吕康要走,林荫急忙拦住:“哎,你不要走,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专案组的正式成员,咱们一起研究吧!”
吕康激动地:“这……是,是。”
坐到邱晓明身旁。林荫:“大家都说说,怎么回事?”
秦志剑:“这……我是听错了还是真的,郑书记和赵汉雄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赵汉雄是我们的重点怀疑对象,他们怎么能在一起?”
李斌良:“是啊,现在,有很多问题让人闹不明白。我总觉得,赵汉雄在案件中最可疑,郑书记首先应该怀疑他,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主动向我们提供过,而且,我们一旦说到这个人,他又总是把话题岔开,或者为赵汉雄开脱。现在,他们又以这样的方式秘密见面。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邱晓明:“这……难道,他们是同谋,郑书记和赵汉雄合谋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不可能,绝不可能!”
吕康急忙站起来,“邱局长,哪能有这种事,简直是天方夜谭,郑书记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亲人,我不信,不可能!”
邱晓明:“那,怎么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秦志剑:“这……我都让你们说糊涂了。真的,你们亲眼看见,郑书记和赵汉雄在一起了?”
邱晓明:“真的……林局长,李局长,即使不像我刚才说的那样,那么,他们之间也一定有事,而且,是见不得人的事。”
这点是显然的,但是,会是什么事呢……秦志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件事一定和郑书记的家人被害有关,不可能有别的事……看来,我当初的看法还是对了,现在,哪有这么好的书记,又正派,又廉洁,又实干,为老百姓办实事,简直比孔繁森还孔繁森,都是装的,实际上,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事……对了,能不能这样推理:郑书记、不,郑楠和赵汉雄一起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家人发现了,要揭发他们,他们不得不把她们除掉……这,不过,丈夫杀害妻子倒有可能,父亲杀害女儿……那得是什么样的人哪?郑楠不像是这样的人哪!”
吕康接过来:“对,郑书记不是这样的人,这里边肯定有别的事!”
李斌良忽然想起冯健男:“对了,吕康,你说过,和赵汉雄的那个保镖是同学,他叫冯……”
“冯健男。”
吕康回答,“我们是警校时的同学。”
邱晓明明白了李斌良的意思,急忙接过来:“你们关系怎么样?”
吕康:“在学校时还不错,我们都是苦出身,投脾气,常在一起说心里话,毕业后就分手了,只通过两回电话,再没见过面。我只知道他一直没分配工作,非常苦恼,后来,就失去了联系。想不到,他居然给赵汉雄当了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