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醫院的路況暫時還算湊合,祁龍借著開車間隙把視線從車前方的道路轉移到了後視鏡,恰好和後視鏡裏麵鈴木透夫的眼睛對在了一起,然後忍不住輕輕地“哼哧”了一聲。
“祁龍,你笑什麽?”
“羅賓現在怎麽樣?還昏迷嗎?”
“剛才有什麽好笑的?”
祁龍回過頭看了眼後排躺著的羅賓,依然不省人事。
“開車要看著前麵!”
鈴木的女童聲極其銳利。
“我在笑我們兩個。”
“祁龍,你給我好好開車,別廢話。”
“鈴木,我們兩個不是敵人,我們都是受害者。”
“別來這套。”
祁龍又朝後視鏡瞄了一眼,鈴木轉頭看著窗外,沒說話。
“他們一直在利用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設計好的,都是故意的,我們就像兩個提線玩偶。你懂我的意思嗎,鈴木?”
鈴木還在瞧著窗外。
“所以我們兩個得合作,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你。”
祁龍的這番話到底在鈴木的大腦裏產生什麽作用他無從得知,他本來不應該說這些“廢話”的。鈴木透夫從頭到腳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人,祁龍隻需要拯救自己就行了,幹嗎還要費心叫醒一個睡著的人呢?僅僅是出於良心發現?還是瞧著鈴木可憐?抑或是想策反鈴木好給自己多個幫手?祁龍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朝左打方向盤,汽車拐上了一條雙行道,他第四次看了看後視鏡,鈴木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但是和剛才有點不同,是鈴木的目光,原來是很呆滯的,現在仿佛在發光,似乎終於理解了祁龍的勸誡。
“鈴木,如果我倆……”
“我看到了!醫院就在那裏!快點!”
鈴木手指著右前方,祁龍這時候也看到了,他一眼就鎖定了前上方的一個紅十字標誌。
“別磨蹭了!趕緊開車!快!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