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龍,你別跟和我耍什麽花招。想要拖延時間?我每周給你一批病人,不是讓你探索科學的奧秘!下周你要是還不把腦癌病人治好,我會把它繼續帶上,聽見沒有?!”
亨德森重新站了起來,低頭對著祁龍,好像一座即將傾倒的危樓。
“當然咯,我不會打擾你和女朋友周末約會的時間。”
祁龍疼得緊閉著眼睛,黑暗中仿佛看到了那個閃爍的奇怪物體。
過了5分鍾,祁龍重新爬起來的時候,亨德森已經不見了。
腦袋裏麵“嗡嗡嗡”地一直在響,鑽入骨髓裏的痛像是沙漏裏的流沙一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消散。祁龍恍恍惚惚地扶著牆壁,雙腳打著戰回到了實驗區。他在存放實驗動物的籠盒架子處又堅持不下去了,倒在了架子旁。
祁龍的頭側放在冰涼的實驗區地板上,口水從嘴角漏了出來,四周非常的安靜,出乎意料的安靜,好像隻能聽見排風機的聲音,其他都聽不見。祁龍覺得很奇怪,但又說不出,平時在這裏經常聽到的聲音都聽不見了,祁龍克服著頭疼想了好久,似乎想明白了。
他抓著架子,抬眼看了看位於最底層的裝著實驗小鼠的籠盒,然後又看了看緊挨著的籠盒,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接著是上一層,再上一層……祁龍終於明白了問題所在,所有籠盒裏的小鼠全都處於一種狀態,閉著眼睛,口角流涎,渾身無法動彈。而在平時,這些關在籠子裏的小鼠會吃東西、打架,發出嘈雜的背景聲。
祁龍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盡全力從地上爬起來。他扶著架子,慢慢地來到細胞培養箱前,打開培養箱,取出一個培養皿。他看到了培養皿裏一個個卷成螺旋形的秀麗隱杆線蟲,他把培養皿放回去,又取出了細胞培養皿,顫顫悠悠地拿到光學顯微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