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3

第八章 忐忑的官途 1、婚姻是欲望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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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团拜之后,算是正式放假。放假也只是对机关职工而言,对领导来说,从来没有节假日与非节假日的区别。宋银河早早就把除夕前慰问边防哨卡、部队官兵、贫困居民、离休老干部,到初一社火会演、初二到贫困农民家中一起吃饭,初三下菜市场、超市调研……直到初八上班的活动安排表放到了何东阳办公桌上。何东阳原本想利用过年休息,恰好儿子今年也回家过年的机会,好好与家人聚聚,带家人到海南玩玩。一看这些活动,大部分都得亲自参加。于是,就把计划取消了。他把张轩宇叫出来,说:“小张,你从今天开始休息,办办年货,好好准备正月初十的婚礼,有什么需要办公室帮忙的,你直接找宋秘书长。”

张轩宇半天不说话。何东阳笑笑说:“我你就不用再管,春节期间的活动,由丁主任在,你忙你的事。哎?办公室人的请柬都发了吗?”

张轩宇这才面露喜色,说:“都发了!请市长到时候给我证婚。”说着从怀里拿出请柬。何东阳打开请柬,从请柬里掉出一张卡。何东阳看着张轩宇问:“这是什么?”

“没什么,这是舒扬的意思,给嫂子的一点心意。算是提前给市长和嫂子拜年。”张轩宇吞吞吐吐地说。

何东阳冷着脸说:“给,拿回去。有这个心意,你把工作干好,比什么都强。”

张轩宇怯怯地接过卡,低下头。

何东阳又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去吧,我心里领了。收拾一下东西,回去准备吧!”

张轩宇说声:“祝市长及全家春节快乐!”

何东阳嗯了一声,又说:“代我向你父母及舒扬问好!”

张轩宇走了,何东阳心里不知怎的,就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自从舒扬确立了与张轩宇的恋爱关系好,何东阳再也没有跟舒扬单独在一起过。舒扬也会偶尔发来短信问何东阳都在忙什么,何东阳就把近一段时间来的工作简单通过短信汇报一遍。似乎汇报完了,心里也就舒坦了。他曾很自私地设想,舒扬一旦跟张轩宇结婚,他与舒扬见面的机会说会更多,而且更隐蔽。可今天,他突然觉得,不是这回事。他这种非道德的想法根本不能在现实中存在。

晚上回到公寓,胡亚娟已经把稀饭烧好,菜都摆到了餐桌上。这一段,何东阳一打开公寓门,就能感受到一种到家的感觉。过去空****的公寓,也因为老婆胡亚娟存在而不再空旷了,有了一股热腾腾的氛围。

何东阳看着一桌子菜,问:“你做这么多菜,我们俩吃得了吗?”

胡亚娟从厨房里端着一盘红烧猪蹄出来,笑着说:“我把国顺他们也叫过来了。”

“谁?邓红也来西州了?”

“嗯,我来没几天,他就追来了。说这辈子我走到哪儿她就到哪儿。”胡亚娟说着又进来厨房。

“是吗?你们总不会是同性恋吧?”何东阳笑道。

胡亚娟在厨房里大声骂道:“去你的,你才同性恋呢!”等胡亚娟又端着一盆汤从厨房出来时,何东阳说:“以后少叫国顺他们往我们这么跑,人多眼杂,要注意影响。没事的事都会给你生出很多事非来。”

“好好好,我的大市长,这么多年了,我又不是不了了解你。这不邓红则来西州吗?我们总得请人家一次吧。”胡亚娟撅着嘴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我也希望他们来,热热闹闹的,可是……”何东阳话没说完,就听见门铃响了起来。

胡亚娟小跑着去开门。

吴国顺进来转身把大门关好,才笑道:“好家伙,这天好像要下了。”

“每年过年都非有一场雪不可。”胡亚娟说着让邓红赶紧进餐厅。

“我看看亚娟今天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了?”邓红说完走到餐桌边,一看,同时瞥了一眼何东阳,大叫:“呀,这分明就是犒劳市长的嘛,哪里是请我们。”

“别贫了,快坐下!”胡亚娟说。

何东阳说:“你们也准备定居西州了?”

吴国顺道:“这不,看亚娟过来了,她也非要搬过来。金州呆着也没什么不好啊?”

邓红瞪了吴国顺一眼,说:“谁不知道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让市长评评理。”

何东阳怔怔地盯着邓红说:“别一口一个市长,谁是你的市长啊!叫姐夫。”

邓红哈哈大笑着说::“好,以后在家里就叫姐夫,在外面就叫市长。姐夫,我要告状给你,你说说,他不让我搬过来,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何东阳马上想起那个漂亮的电视台女记者宋美英了,他知道吴国顺的小九九在哪里,但是,他还是哈哈大笑着说:“你家国顺,可能是觉得他这边还没有搞顺当,怕你到西州来受罪。”

“我不管,我就是赖着不走,看他怎么办?”邓红也笑着说。

何东阳和吴国顺都嘿嘿地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说了,黄瓜菜都凉了,赶紧拿筷子。”胡亚娟命令道。

吃过饭,胡亚娟和邓红在厨房里边叨叨边洗锅。何东阳和吴国顺到楼上客厅聊天。

何东阳把茶放吴国顺面前说:“春节准备哪儿过?”

“西州过,初二回一趟金州。”吴国顺说。

何东阳过去把门关了,说:“那个叫什么宋美英的呢?现在还来往?”

吴国顺不提宋美英还好,一提心里就烦。尤其是这一段时间邓红来到西州后,他真是前怕虎后怕狼,时时处处小心谨慎,就怕出漏子。可就在这个时候,宋美英天天打几次电话,要吴国顺去陪她。吴国顺推说走不开,她就撒泼耍赖,说什么要去吴国顺家找他。吴国顺一听气都差点断了,进卫生间里左哄右哄,还是没把宋美英哄转。恰好邓红敲门,吴国顺就顺手把手机给合掉,把座便器摁了一下,水哗哗地流进下水道。

邓红问:“干嘛呢?半天了还没完。”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肚子有点不舒服。”吴国顺说着打开门装作特别难过的样子看着邓红。邓红一看吴国顺脸色确实有些难看,急切地将手搭到老公额头上摸了摸,说:“哎?也不发烧啊!这是怎么了?要不我们马上去看看医生。”

吴国顺无奈地笑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看什么医生。”

邓红嚷嚷道:“不看医生怎么行?这都快过年了。决不能在这当口儿上趴下。”

吴国顺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邓红撅着嘴不说话了。

挂断宋美英的电话,吴国顺反而心里又不自在起来。宋美英有好几天没给吴国顺打电话了,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邓红给打断了。恰巧邓红去超市买东西,吴国顺就趁机偷偷溜出去看宋美英。没想到这一去,宋美英就把吴国顺给拽住,折腾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把吴国顺放回家。吴国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邓红生气地问昨晚干嘛去了?怎么也不接电话。吴国顺假装轻松地说:“去宾馆陪何东阳打牌,晚了就没回来。”邓红说:“我记得何市长不好那个啊!”

吴国顺说:“你记的都是老黄历了,他现在是市长,什么事不干,不干怎么开展工作?”

邓红眨了眨就不吭声了。官场的事她也搞不明白。

这事就算应付过去了。但窝在吴国顺心里的事并没有完,相反越来越困扰着他。宋美英那晚上骑在吴国顺身上撂下一句话:“亲,我要跟你结婚,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

吴国顺当时**的下体,猛地就蔫成一个软茄子。有家的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吴国顺一直认为宋美英漂亮温柔,知书达礼,不会向他提出这么俗套的课题,没想到她在关键的时刻还是提了出来。吴国顺不由坐起了身子,点了一支烟说:“英子,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嘛,我是有家室的人,不会离婚的,你现在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不是为难我吗?”

宋美英便偎在他的身旁,摇着他说:“亲爱的,你别生气,你听我慢慢说。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是,事物总是不断变化的,如果我还是过去的我,倒也罢了,问题是我现在跟过去不同了,我已经有了,所以,我才不得不提出了这样一个严肃的问题。”

吴国顺一听她有了,突然拧过脖子,盯着她说:“什么?你有了?我们不是每次都采取措施吗?怎么会有了?”

宋美英嘿嘿笑着说:“你忘了?上个月有一次没有安全套了,你没有带,现在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说咋办?”

吴国顺毫不犹豫地说:“做掉!”

宋美英说:“我不!”

吴国顺一下怔住了:“你不做打算怎么办?”

宋美英坚决地说:“我要你离婚,我要名正言顺地把孩子生下来。”

吴国顺一下急眼了:“好我的姑奶奶,你必须做掉,不能因小失大。市上很快就要进行班子调整,如果坏了我的大事,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宋美英突然甩开他的胳膊,气恨恨地说:“什么因小失大?我就不做,看你怎么样?好像你的都是大事,我们的事儿就是小事,一切都要围着你转。”

吴国顺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机会难得,在这个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偏差,否则,机会失去了,再等来,又不知猴年马月了。”

宋美英:“那孩子怎么办呢?我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

吴国顺心里那个气呀,狠不得扇她一巴掌过去。但是,在这关键时候,他怕矛盾激化了不好,努力克制着说:“不是给你说了吗?打掉。”

宋美英:“我不。就不。”

她是不是想趁机向他敲诈一笔钱?如果真的这样,他也认了。他转弯抹角地提到了经济赔偿,可是,宋美英还是一口否决了,她的目的就是逼着让他离婚,否则,就来个鱼死网破。吴国顺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那么的可怕,好的时候,她狠不得把你化成水,融进她的身体里,恶的时候,她恨不得把抱着你一起跳楼。

就这样,吴国顺与她纠缠了一夜,还是没有做通她的工作。看来,宋美英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想抓住这次怀怀孕的机会,想逼他离婚。

此刻,面对何东阳的关心,吴国顺真是难以言对。他喝了口茶,又把杯沿上附着的茶叶吃进去,不停地咀嚼着,半天就是不说话。

“怎么?遇着难题了?”何东阳有些急。

吴国顺沉吟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这丫头还怪难缠的……”

何东阳没听出什么名堂来,很严肃地说:“国顺,春节过罢一上班,我打算汇报高书记调整人事。再说了,宋银河这边也不能老兼着,得有个专职秘书长。你得把你的事安顿好了,别在关键时候出岔子。”

吴国顺突然眼睛一亮,说:“谢谢首长的关怀,我会处理好的。”

送走吴国顺一家,胡亚娟已经放好了热水,唤何东阳去洗澡。上到**,胡亚娟凑过来伏到何东阳胸前,说:“邓红让我叫你好好管管吴国顺。”

何东阳垂下眼睛问:“管什么?”

“她说她来这些天,总觉得吴国顺怪怪的,打电话也背着她。是不是外面有情况了?”

何东阳说:“他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我管?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

胡亚娟就不说话了。手指开始不停地何东阳胸膛上摸挲着,问何东阳:“我们都有多久没这样了?”

何东阳叹口气说:“老了,现在不比当年了。”

胡亚娟撒娇道:“胡说,你才正当年呢!”说着,把手伸向何东阳的下体,揉捏着,轻弹着。不一会儿,何东阳心里就有些发热。是啊!他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做过爱了,他似乎都遗忘了。以前是因为身边有舒扬。现在,他跟舒扬也已好久没有过肌肤之亲了。胡亚娟的一通热烈地抚摸,倒让自己很快进入了情境。

何东阳侧过身子,手也没闲着,抚摸着胡亚娟虽已有些下垂,但仍很饱满的**,有一种久违的陌生和熟悉。渐渐地,何东阳的手向下滑去。不一会儿,胡亚娟就发出了时高时低的呻呤声……

完事之后,何东阳才突然觉得胡亚娟在**上,真正到了如狼似虎的年龄。他都有些招架不住。胡亚娟躺在何东阳臂弯里,说:“好吗?”

何东阳笑笑说:“好!”

“从此我们再不用分开了,我就要过这样的生活。”胡亚娟红朴朴的脸上散着青春的光泽。

何东阳说:“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胡亚娟紧紧地搂住何东阳,然后说:“东阳,过年了让咱妈和儿子都来西州过年吧。我们也别出去了,外面吵嚷嚷地。”

“行,听你的。”何东阳看着胡亚娟,“睡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