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一直守候在急救室的门外,她要守护着马艳红,要等待着她醒来。
事实已经表明,对手不仅心狠手辣,而且相当的狡猾,他说不准就在医院的附近,或者就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等候着马艳红的消息,如果马艳红有被救活的可能,他们一定还会动手。想到这里,欧阳雪心里一惊,就对冯勇说:“要注意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防止他们二次动手。”冯勇点点头说:“好的,我明白。”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哗地打开了,欧阳雪和冯勇马上迎上去,医生取下口罩,摇了摇头说:“欧阳处长,我们已经尽力了,抢救无效,她还是走了。”欧阳雪一听,心里一阵透凉,留在她心里的那缕希望,最终还是破灭了。无不遗憾地说:“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医生摇摇头说“她的心脏被刺了一刀,失血过多,你们送进来后,她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医生说完,刚要走出手术室时,欧阳雪突然挡住医生和护士说:“你们请留步,我还有事情说。”说着,欧阳室进了急救室,冯勇转身关了门。欧阳雪说:“周医生,还有三位护士小姐,今天的事,请你们一定要保守秘密,别人问起时,就说受害人被抢救过来了,刚做过手术现在正处在昏迷不醒状态,估计二十个小时后就能苏醒。然后,还要你们配合一下,给马艳红开个病号房,把我假扮成她的样子送过去,”周医生和护士一听,都有些紧张。冯勇说:“你不能假扮,太危险了。再说,你还得坐镇指挥,躺到那里怎么指挥?要不,还是让我来假扮吧,反正裹着头脸,外人认不出来的。”欧阳雪说:“不可低估对方的反侦察能力,男人和女人躺在病**的体形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还是我来吧。安全不存在问题,公安局刑警队会安排警察保护的。”冯勇说:“要不,我打个电话让小燕来吧。你守候在外面,对方看到了你才会相信。如果你不在现场,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马艳红会活着。”欧阳雪觉得冯勇说的有道理,就点了点头:“也好,就这么办,你立即打电话让小燕过来。”然后又对医护人员叮咛说:“这事千万不能走露风声,如果发现谁走露了风声,后果自负。周医生,你只管安排病房,到时候,希望你们按时间做个打针换药的样子就行了。至于你们领导那里,也不许说,必要时,我会打招呼的给他。”
一切刚刚安排顺当,欧阳雪的手机响了,原来是丁伟良打来的。丁伟良告诉她,他现在正在现场取证,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他又问受害人现在怎么样了?欧阳雪说:“受害人现在正在中心医院,还处在昏迷状态,按医生说的,估计醒过来也得十多小时之后。你现场勘查完了,请来医院一趟,我有事要找你相商。”丁伟良答应了一声就挂机了。
此刻,丁伟良查看完了凶手做案的现场,初步判断犯罪嫌疑人不像是拦路抢劫,而是蓄意谋杀。现场也没发现双方搏斗的迹象,说明凶手很可能是受害者的熟人,或者是在受害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奇不意,想一刀毙命。另一种可能,凶手可能接受过专门训练,或者是个练家子。这使他很容易的想起了何成贵身后留下的那个手掌印,那是练过拳脚的人才能发出那样大的功力,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而这次出场的,难道是同一个人?
就在这时,丁伟良的手机响了,原来是赵常安打来的,问他去哪儿了?丁伟良向他汇报了现场的情况。赵常安又问了句,举报人现在怎么样了?丁伟良就把欧阳雪的话向他重复了一遍。赵常安好像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声好吧,有什么进展随时向他汇报,说完就挂机了。
丁伟良心里不觉打了个问号,赵常安所说的进展,是指案子,还是举报人的安危?
丁伟良勘探完了现场,就匆匆赶到了医院,丁伟良想查看一下受害人的伤势,欧阳雪挡住说:“不必了,病人刚做完手术,现在正处在昏迷状态,医生说要保持安静。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他们来到外屋,丁伟良说:“我查看过了现场,没有发现搏斗的痕迹,他们可能相识,或者对手就是个练家子,手头功夫很好。”
欧阳雪开门见山地问:“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尽快破案,抓获犯罪嫌疑人?”
丁伟良迟疑了一下,说:“当然想过,但是现在还没有好的方案。”
欧阳雪说:“我有一个,我们必须双方默契配合才行。”
丁伟良高兴地说:“好,没问题,我会积极配合你的。”
接着欧阳雪便把他的部署讲了一遍,末了说:“所以,丁局,我需要你多派几个人手,化装成病人或者医务人员,密切监督,只要凶手入套,让他有来无归。”
丁伟良听完,吃惊地说:“好,真是好计谋,这叫引狼入室。如果我们没有推断错的话,凶手一定还要来,我现在就去做部署。到时,你这边得适当地给对方一个空隙,好让他上钩。”
欧阳雪说:“这个好说。不过,我还有一个疑点,需要你为我分析一下。”
丁伟良笑点了一下头:“欧阳处长你太谦虚了,有什么疑问你尽管问。”
欧阳雪说:“受害人打电话给我,说她有很重要的情况要向我反映,并且还说,有一个U盘,很重要,她要亲自交给我。而出事地点和时间,恰巧发生在我与马艳红约定的地方,为什么凶手会知道得这么准确,他是从哪里得到的信息?我不得不怀疑,有人在监听到了她的电话,也可能是监听到了我的电话,之所以如此,才准确地得到了我与马艳红的见面时间与地点,导致马艳红所带的U盘和她的包儿不翼而飞了,而她本人又躺在这里昏迷不醒。让我大惑不解的是,谁有这样的权力,谁又有这样的监听设施?是移动、电信?还是公安局,检察院?”
丁伟良突然想起赵常安刚才问话,就像一道影子,迅速地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看着欧阳雪说:“你是怀疑特殊机关的公权被有些人利用了?”
欧阳雪点了点头道:“如果不是这样,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就很难解释清楚。”
丁伟良叹了一口气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欧阳雪说:“所以说,引狼入室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上司,否则,我们的计划就成了一个笑话。”
丁伟良说:“这我明白,请你放心好了。不过,马艳红受伤住院的事,赵局已经知道了。”
欧阳雪觉得丁伟良好像是有意说给她听的,就说,“赵局知道了也没关系,马艳红住院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另外,我怀疑我的电话有可能也被监控,我们如有重要情况需要联系时,就用微信,防止被人窃听。”
丁伟良有点吃惊地说:“谁敢监听你的电话?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过后我暗查一下。”
欧阳雪说:“那是后一步的事了,先忙你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