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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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龙相约吴前程和赵常安一起吃过饭后,来到了他的秘密茶室里,他才向他俩讲了白露的事以及下午约见欧阳雪的事,吴前程和赵常安都像当头挨了一闷棍,一下傻眼了。过了半天,吴前程才说“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我们现在就像一张系满了风铃的网,只要碰响一个风铃,就会带动其它的风铃。”

赵常安突然一拍脑门说:“大龙,你刚才说你在欧阳雪面前放了一颗烟幕弹,然后让白露与谷为民订个攻守同盟,白露给谷为民电话打了没有?”

周大龙说:“不知道,估计应该打过了吧。”

赵常安嘿了一声道:“你马上打电话问问,如果没有打,让她立即停止,这个电话不能打。这里面一定有诈,如果白露的电话被他们监听了,这就成了证据,反而坏了大事。”

周大龙微微一笑说:“不用问,这一点我也想到了,谷为民也想到了,白露要打,也不会用自己的手机,她一定会找个公用电话亭去打。”

吴前程这才舒了一口气,呷了口茶,说:“大龙还是想的周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安哥,你说谷为民的电话现在是不是有被监听可能?”

赵常安紧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应该不会,他是省部级领导,没有理由谁都不敢随便监听他的电话。”

吴前程说:“真没想到,几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怎么让欧阳雪翻腾出来了?这个女人呀,太不寻常了。白露的事儿,表面上看是被大龙编了个谎掩盖了,可是,如果他们继续盯着不放,或者采取一点措施,白露会不会掉链子?这些问题我们事先必须要想好,否则,一步错了百步也会错。”

周大龙说:“前程是不是过虑了?白露的那点事儿早就被我抹平了,她与谷为民好过一两次,目的就是想把自己转成公务员,谷为民做不到,白露也就退出了。事情就这么简单,他们还能做出什么文章?我已经向欧阳雪说明了,白露一直是我的女人,要不,我明天就把结婚证领了,看他们谁还会再做她的文章?”

赵常安摇摇头说:“兄弟,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也知道你对白露始终深信不疑。没错,白露对你也是忠心耿耿的,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把白露单独拘禁起来,白露能抗过那一关吗?如果抗不过,后果又会是怎样?以我的观察,白露聪明过人,让她应对一切人际关系,绰绰有余,如果把她单独关到一间小屋里,凭她的小胆量,能不能熬过一星期都很难说。这些都是风险,我们不能不考虑到。”

吴前程点了支烟,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大龙呀,前面发生的一切,早已验证了一个道理,不怕做不到,就怕没想到。何成贵幸亏发生了意外事故,否则,恐怕我们都完了。他的小三幸亏又被马彪追债一刀捅死了,否则,我们就成了何成贵的陪葬品。再后来,马彪绑架人质,被安哥一枪毙命,否则,马彪呆在大牢里受够了痛苦还得偿命,还说不准能不能抗过那一关。看来,这意外事故,该发生还得发生,你是公安局长,一年不知道要接触多少件意外事故,是吧?”

赵常安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不敢再冒任何风险了,现在的他正处在事业的上颠峰期,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可是,如果不冒风险,灭不了火捻子,又怎么能维持着他现在的地位,维持着他在大家心目中的英雄形象?这是个无法回避的矛盾,他也点了支烟,咔咔地咳两声,才说:“说的也是,是这样的道理。”

周大龙不觉头皮子一紧,他明白,意外事故意味着什么,也意味着是谁?那可是他心爱的女人,是他生意场上的最佳配角,他可以对其他人无情,却不能对她无情,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即使到了了,他必须要保住她,便说:“什么意外事故?意外事故发生太多了还叫意外事故吗?意外事故要发生的不合情理,它给我们带来的风险会更大。这样行不行?既然你们觉得她有危险,我明天就和她领了结婚证,以结婚旅游的形式带她一起避一避风头,这样总行吧?北京那边早就催我赶快离开西州避一避,我觉得现在正是时候了。”

赵常安说:“你疯了,大龙,你这样做反而会欲盖弥彰,让对方产生怀疑。她现在肯定被人盯上了,说不准她就是对方故意抛出的一个诱饵,等着有人上钩。如果你想走,一个人可以走,如果带着她。恐怕谁都走不了。”

周大龙说:“那我就与她分头行动,到香港或者到澳门再会合。一个男人,如果保护不了脚下的土地,保护不了自己的父母,保护不了喜欢的女人,那还能算得上一个男人吗?这事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把公司的事儿安排给丁副总去打理,两位兄长请多包涵。”

赵常安马上说:“好,分头行动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这样可以减少风险。”

吴前程也跟了说:“这样也行,大龙可以早做安排。”

三个人话到此处遇到了不开心,只好打住了。

散场后,赵常安顺路送吴前程回家,路上,吴前程还是有些担忧,想起了8.20的那天晚上抓捕周大龙时,性急中他给白露打了个电话,虽然没起多少大的作用,如果让上面知道了是他通风报信,追究下来性质也很严重,仅凭这一条,他就得下岗。这个白露,绝对不能留,他不好直言,就婉转地说:“安哥,你真的觉得大龙的办法不错吗?”

赵常安没有立即回答,将车停在了一个僻静处才说:“我要不那么说,以大龙的脾气,还不同我们闹僵?”

“说的也是。”吴前程这才放心了,就说:“我觉得那是一根已经被点燃了火的捻子,如果不及时掐灭,引起爆炸,这条船上的人恐怕都得完。”

赵常安说;“可是,周大龙现在鬼迷心窍,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话,这样下去,事情非坏在这个女人手里不可。”

“这个周大龙,已经把这个女人转手过好几次了,现在捡回来又成了宝,真是犯浑了。”

“他不同意也罢,反正他们俩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线,出点意外也是正常的。”

“所以,你才假意说他的办法不错?”

“你不也一样吗?”

“原来安哥早就留了后手,高,真是高。这我就放心了。我们能有今天,都不易,输不起,也不能输。在这方面,你的资源比我丰富,还得有劳你。”

赵常安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这种事,他只能做,却不能说。启动了车 ,说:“把你送到哪个家?”

吴前程抬腕看了一眼表,说:“现在还早着哩,那就去小家吧。”

赵常安明白,小家就是吴前程小三的家。他们已经相处七八年了。赵常安心里紧了一下,这个小三说不准就是吴前程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