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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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雪真的假装成了医生,向田有水问东问西问了一阵病情,然后又像模像样的给田有水号号了脉,说了一些关心和安慰的话,等把田有水的情绪安稳下来后,才转过话头说:“田伯伯,我听你刚才说,开枪了,是什么意思?”

田有水:“我……我……”说着突然拍了脑门说:“想起来了,刚才我碰到的那个人,就是上次开枪打死人的人。 ‘怦’地一声,他前面的人就倒下了。”

欧阳雪急问:“田伯伯,你怎么知道的?”

田有水说:“我看到了,我还录了像,不信你看看。”说着,他拿出一个破旧的手机,找到那段视频,播放给欧阳雪看。

视频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看出个大概,先是出现了住院部通往医院门诊部的天桥,然后是马彪突然从天桥的一边出现了,刚到另一头,赵常安从侧面迎了上来。马彪好像松了口气,还朝后看了一眼。赵常安说:“彪子,赶快拿出匕首做个刺我的样子,我好放你过去。”马彪犹豫了一下,从腰间抽出匕首,刚要刺向赵常安,突然,赵常安举起枪,“怦”地一声枪响了,马彪应声倒在地下……视频到此中断。

欧阳雪吃了一惊,原来真相就在这里,由于距离问题,赵常安的话虽然声音很小,但也能听清楚。她高兴地说:“老伯,你立大功了,这段视频你是怎么拍的?”她边说边开通了他的微信,然后通过微信把视频发到了她的手机中。

田有水说:“那天我拿着手机拍着玩的,结果拍到了这个。”

欧阳雪又打开自己的手机,验证了一下,视频很正常,她一转手发给了金立言。然后对田有水说:“田伯伯,手机上的视频你要保护好,你记住,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说出去了,坏人会找你麻烦的。”

田有水说:“你说的坏人是不是拿枪的那个?”

欧阳雪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总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田有水点了点头。

欧阳雪把他送出了门,然后又用汪医生的座机给金立言挂了个电话。刚才在回医院的救护车上,她已经向金立言汇报了冯勇牺牲的消息,她怕她的手机被监听,没敢多说什么。此刻又了新发现,为了慎重,这才选择了用座机打。电话通了,她马上问:“金主任,是你吗?”金立言说:“是我,欧阳,视频收到,那个人就是赵常安?”欧阳雪说:“是的,这个人太危险了,现在铁证如山,我打算今晚控制他,不知可行不可行?”金立言说:“按照组织程序,得当地纪委或者上级纪委下发接受组织审查决定后方可实施,不过,这次情况比较特殊,你不妨来个先斩后奏,先把人控制起来,明天我下去西州后再补起手续。不过,你一定要做好周密部署,防止对方狗急跳墙。”欧阳雪说:“好的,我会谨慎小心,没有十分的把握,不会出手。”挂了机,她又立即给严振兴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即到住院部来找她,说有要事相商。

欧阳雪把一切安排顺当后,刚和赵雷韩小燕一起去住院部,没想到迎面碰到了丁伟良。

欧阳雪问:“丁局,有没有查到线索?”

丁伟良说:“除了留下那个烟头和垃圾桶旁边的脚印外,再没留下任何东西,我们现在只能通过提取指纹和脚印来锁定目标。”

欧阳雪说:“谢谢你,你的人还在守着白露吗?”

丁伟良说:“她刚刚做完手术,伤势很重,又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刀口离心脏就差那么一点点,否则就没命了。我的人就守在病房门口,不会有问题。”

欧阳雪说;“那好吧。医生给我安排了病房,就在白露的隔壁,这样也好有个照应。等会儿,可能武警支队要派人过来替换了你的人,请你不要多想,那是市上领导的安排。”

丁伟良说:“我哪能多想?没有保护好你和冯勇同志的安全,让我十分惭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通知我。”

欧阳雪说:“不用随时通知,现在就有一个忙需要你帮助,待会儿我会告诉你。”

丁伟良说:“那好,我随时待命。”

欧阳雪问:“你觉得这次持刀杀人案和上次持刀杀人案有没有关联?”

丁伟良果断地回答说:“两个凶手之间肯定没有关联,凶手背后的幕后老板可能还是那个团伙。”

欧阳雪看着他问:“你有没有怀疑目标?”

丁伟良说:“当然有,但是,没有证据,怀疑只能停留在怀疑。”

欧阳雪突然凑上一步低声问:“如果找到了证据,就是他,你敢向他动手吗?”

丁伟良也压低声音说:“不论是谁,只要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我就敢抓。”

欧阳雪在丁伟良、赵雷和韩小燕相陪下来到住院部,见白露的病房门前守着丁伟良的人,进了病房,白露一脸惨白地躺在病**,血浆瓶高高地挂在一边,医生和护士都在那里守护着。欧阳雪问医生,病人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医生说,这个不好肯定,估计最快也得一天之后。欧阳雪又查看了一下窗户和洗手间,觉得没有什么隐患,就对医生说:“为了以防万一,凡是进入病房的一切药物,麻烦您再做个二次检查,千万不能马虎。”医生点头说:“请欧阳处长放心,我一定照办。”吩咐完毕,出了门,丁伟良说:“事无巨细,你想的真周到。”欧阳雪说:“我们的对手太狡猾了,他们可是无孔不入,我们不得不事事处处多加防范才是。好吧,请丁局到我房间,我还有要事相商。”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此刻,赵常安和吴前程在一家名叫云水谣的酒吧里密谈着。

吴前程长叹一声道:“失误,真是天大的失误!为什么要让冯勇死?这岂不是捅了马蜂窝,还落了把柄给欧阳雪。被动了,现在真的把事情搞被动了。”

赵常安不无懊悔地说:“谁知道欧阳雪也盯上了白露,要不是这个女人出来添乱,冯勇也不会挺身相救,两个女人早就命归西天了。真他妈的闹心,该死的一个都没死,让不敢死的非要去寻死,才出现这样大的漏子。现在想想,让高天俊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也是应该的。”

吴前程端起酒杯碰了一下赵常安的,说:“是敌是友,早已分明。你是他看好的人,他不骂你让他骂谁?他明明看清楚了一切,不揭穿你,反而还在默默地保护你,这只能说明一个道理,在利益的共同体上,我们与他的立场是一致。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白露能不能活过来,活过来了,情况又会怎样?。”

赵常安道:“能不能活过来现在还不好说,如果一旦活过来,新的危险又来了。”

吴前程说:“所以,让武警战士替换了你的人,这又是一个失误呀,难怪高天俊朝你发那么大的火。”

赵常安说:“失误已经发生了,说说吧,前程,下一步如何走?”

吴前程端着酒杯晃了晃,从酒杯中看去,对面的赵常安头上罩了一片血光,他突然一惊,放下杯子说:“他们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估计这一次看护得一定很严,这也是个难题。我在想,能不能在药物上做点手脚,让白露永远醒不过来,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赵常安惊奇地说:“你是想让阿云出马?”赵常安知道,阿云是吴前程的情妇,在市中心医院当护士。

吴前程点了点头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赵常安兴奋地道:“如果她能出马,这是最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赵常安的电话响了,一看是丁伟良的,就接起了电话问:“伟良,这么晚来打电话是什么事?”丁伟良说:“赵局,我到医院来撤换我的两个弟兄,顺便去病房看了看白露,她苏醒了,她悄悄对我说,她有重要事儿要告诉你,让你抽个时间过来一趟。”赵常安问:“她清醒了?”丁伟良说:“是,她醒了,可是,她在医生和护士面前假装着还没醒。”赵常安又说:“好,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机,赵常安对吴前程说:“白露醒了,却假装没有醒,说有重要事情给我说。如果是这样,说明她现在还不想让纪委知道内情,还是想维护着大龙。”

吴前程说:“从逻辑上讲,应该是这个道理。她要你去,你就去,先稳住她的心,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你都答应下来,这样就可以让她继续装下去,在时间上也正好有了一个缓冲期,等我这边安排好,行动成功了,到时候也不会引起纪委的怀疑。”

赵常安站起身道:“那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过去,你是继续等我?还是回家去休息?”

吴前程道:“去阿云那边吧,我得做通她的工作,不花点时间是不行的。”

就这样,他俩同时出了门,相互打了声招呼,才分道扬镳的。